听说到处都人挤人，五一本来不想出门的。但孩子很想感受一下人间烟火气，来一次徒步中轴线，从永定门城楼步行到鼓楼，全程大约有九公里的样子。

我们计划先乘公交到永定门，从北五环外出发，一路上其实没多少人，马路上颇冷清，进到二环里才拥堵起来，于是我们改乘地铁。

永定门城楼广场上也颇冷清，有几个放风筝的，沿着永定门公园向南一路向天桥方向走，路东自然博物馆附近人潮涌动，穿着校服排队进入的中学生队伍绵延几百米，看着像有一个团的兵力。路旁绿地里有附近居民带着孩子玩儿轮滑，一派轻松愉快景象。路西是天桥艺术大厦，天桥剧场，冷清得看不出有没有在营业。除了银行大门开着，其它底商，无论咖啡馆还是快餐店都黑洞洞，让人不敢进去。

过了珠市口，路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从穿着看多有来自外地的游客。再从煤市街拐进大栅栏，人群骤然摩肩接踵，挤作一团。我们对两边商铺没什么兴趣，快速向鲜鱼口挤过去，找三元梅园去吃杏仁豆腐、双皮奶。鲜鱼口胡同是很热闹的，但辐射向两边的胡同里并没什么人。我们找不到三元梅园的牌子，原址处有家小吃店，除了麻辣烫炸豆腐之类也卖双皮奶等甜品。我们点了双皮奶杏仁豆腐，好像味道也和原来差不多。

穿过大栅栏向正阳门走，因为没有预约进不了天安门广场，此处人流都向东拥向正义路方向，因为正义路是最近的可以向南拐向长安街方向的一条路。被人潮裹着向东走，感觉精疲力尽，完全没有了游兴。我心里嘀咕，这满街的游人其实是想玩什么？想看什么？难道和我们一样，是特意来看人的？

说到看人，忽然意识到，今天这一路，只见过两个歪果仁。这可是北京，国际大都市啊！几年前，别说市中心旅游热点地区，就是地铁上也处处是歪果仁的身影，就连我们那种五环外的街区，歪果仁也不少见。走在街上，会遇到孩子学校里的外教打招呼；小区广场上，巴基斯坦孩子们成群结伙玩滑板踩单车；超市里，高鼻蓝眼的歪果仁推着购物车和我们一起排队结账…想着这些，忽然有点儿明白了什么叫内循环。

快到正义路时，两个骑共享单车的人还车，于是我们赶紧接过来。骑车沿正义路向长安街方向走，我和女儿裹在车流中边骑边商量，到长安街是西拐还是南去。交通警替我们做了决定：禁止左转上长安街，只许向前沿南河沿大街向南走。

南河沿大街没有自行车道，自行车、公交车、穿汉服和清宫服装的游人混在一起，见缝插针地向自己的目标游走。

这种路况不是我女儿能应对得了的，于是我们找地方还了车，一路步行，目标是最近的地铁站，并在美术馆地铁站成功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