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午饭的时候,爸爸仍然倒了一小杯桂花酒。喝了一口酒,爸爸说早上火炮响那么久,山那边的崔家死了一个人,癌症。有的人禁忌太多。我喝也喝的,吃也吃的,胀也胀的,摔也摔的。妈瞪眼说,“你就会讲牙盘劲!”爸爸噎了一口菜,“该死卵朝天,枪也打不死我!”我听出话头,止了他们的争吵的苗头。爸爸讲道。
“1966年夏天,学校停了课,武英杰,武俊富,夏之来喊我去县城耍,看冯闯他们拿枪,。我们一卡车人刚到南河大桥,前面转出来一队兵,机枪扫过来,打爆了车胎,打死一个,打伤13个。冯闯跳下车,说我是冯闯!原来都是公农总部一派,打错了!”
“死伤的人怎么办?”
“死的埋了,13个人拉到万州专区医院治疗。”
死的是铁桥的一个民兵连长,都属于造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