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又一次款款而来,这两天仿似又加快了些脚步,身边的世界也在开始重现出秋日独有的层次,愈益地色彩斑斓起来。
秋天,的确是一个美丽的季节。但在如斯的美丽中,中年人淡淡的哀愁却反而明晰起来。
只升不降的体重,妥妥地成了中年人的哀愁之一。代谢慢,懒得动,最要命的还嘴馋。吃吃吃,躺躺躺,睡睡睡,在餐桌边长膘,在沙发上继续长膘,在床上夜以继日加班长膘。
有一段时间,甚至觉得站到体重秤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是一件勇气可嘉的事情,慢慢的称重这事就有了仪式感。
每次拿出体重秤的那刻都异常虔诚,或夹杂几许忐忑,总之心情复杂。从起心动念到搬出体重秤,再到站上体重秤,几乎全程静音,蹑手蹑脚,战战兢兢,一副做小伏低样。然并卵,体重秤一如既往地铁面无情,体重曲线一如既往地呈上扬态势。有时,甚至能强烈地感觉到敌方高昂豪迈的勃勃雄心。而我则继续按兵不动,一动不动。
孩子的学习,则又是另一种如影随形的哀愁。懒得赘述,此处省略一万字,可能不止。
中年人的哀愁当然是不止于体重、孩子的,有点像一团毛线,又有点像风像雨又像雾的意思。于是乎,哀愁着哀愁着就变得很好哭了。
看《锵锵行天下第三季》,说出来都有点不好意思,都哭了好几回了。但每次哭都是点到即止的那种,中年人的感动都有一种转瞬即逝的仓促感,有点临期商品大幅度打折的况味。
某天夜晚,驱车回周浦,听赵雷的《成都》,莫名被其中一句歌词击中并深度共情。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岁月钩沉,涓涓细流汇成河。
当一个中年人眼眶一热,泪水恰好洇湿下睫毛,试问又有谁能说清,那一刻触动的到底是心底哪一根隐秘的弦?
往事经年,点点纤尘积就山。
待耄耋之年,其落泪的心路历程可能亦如其老泪一般浑浊不清。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爱这土地爱得深沉……
还有一种可能是——慢性泪囊炎了,当然肯定还有其他无数种可能。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