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命题】冬天必选项
翩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出远门,去了哈尔滨,玩了冰雪大世界,滑了松花江上的天然冰道。松花江上结了厚厚的冰,河岸边有一条被人滑出来的光亮的常常的冰道,路过的大人小孩都尝试着去滑一下。我们也路过,也要滑一下。一开始还从地上捡一片前面人留下的硬纸板,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把纸板放在冰道上,准备坐上去滑下来。不料,纸板在斜坡冰道上轻盈地自己先滑下来了。
妈妈帮着把纸板又捡过来,放在滑道前面的雪地上,小朋友坐上去,扭动着身子蹭到滑道上,嗖地一下从上面滑了下来,周围的人也跟着欢呼,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小朋友爬起来,拿着纸板又小心翼翼地往上走,排队等着往下滑。
为了滑地更远,小朋友学会了一边滑一边像划桨一样甩动着棉衣的长袖子,果然有效果。前面的小朋友还没有爬起来,后面的小朋友就已经滑过来了,在冰面上撞翻在一起。大人们也跟着哈哈笑,小朋友在雪地里打个滚,爬起来继续玩。
时间一点点过去,纸板早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就着棉裤可以快速、顺利地进去滑道,节省了时间,增加了快乐。一起玩的小朋友走了一茬又一茬,总有人走,总有人来。棉裤上粘了雪,雪在棉裤上冻成了冰,冰在滑动的时候铺成了平面,和滑动严丝合缝。难怪越滑越顺畅,不仅技术越来越好,而且设备越来越高级呀。太阳从头顶一点点滑落,透过西边疏枝照过来,把红色的光探悄悄洒在雪地上,傍晚的风有些上劲了,小朋友还是不想走。
那天回到酒店,把棉裤脱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能洗,因为是棉花做的,洗了没法要了。直接晾干也不行,上面有太多冰,冰化了就会把棉裤湿透。最后只好把棉裤整个丢掉了。棉裤丢在了哈尔滨,却带走了快乐,到了冬天就念念不忘哈尔滨。隔年冬天,妈妈又带着去了一趟哈尔滨,依旧兴奋。
疫情防控的三年都老老实实在家配合国家政策,偶尔也有政策放宽的时候,可以出去到公园里玩。有一个冬天的傍晚,突然就下雪了,放了学的孩子们非要去旁边的丁香园去玩。大家一起放学,同学一起约,本来想回家的都不想走了。
小公园很小,只有百十来亩地,北面是个湖,南面是挖湖堆成的土山。土山坡上有一条段坡路是用小石子铺成的,下雪之后,石子被盖住,却十分滑,散步的大人都不敢走,而小朋友们很快在土上坡找到了快乐。一开始都矜持地跃跃欲试,很快天性就释放出来了。有人坐着滑下来,有人躺着滑下来,有人趴着冲下来……,家长们有的喊,有的笑,有的无可奈何,最后都站在坡路边上做成围挡,防止孩子们滑到树丛里去。
今年下来那么大的雪,我居然只握了两个雪球。孩子一直在学校住,周末回来的时候雪已经冻了,不像刚下来的时候那么松软好玩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小心地(de)滑变成了小心地(di)滑,以后还会变成小心翼翼。周末我去公园跑步,山坡上的积雪依旧很完整,偶尔又从山上下来的一条条痕迹,那应该是有孩子坐着滑下来留下的。不过不太多,看样子是没有玩嗨。
我还是喜欢雪,喜欢看人玩雪,喜欢在雪地里踩着走。如果天气红彤彤地晴朗,温度嘎嘎地低,空气嘶嘶地好,在阳光下冻地嘚嘚的,躲在一个能晒太阳的阁老角里搁就着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