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家里没米了”,黄脸的少年眼神透着饿,身上的麻衣下面柴一样的骨骼,家里的米缸差不多和他一样高,他探着头在光溜溜的缸底寻着米。
旁边的木床上躺着他的父亲,用像是那口缸一样的低沉的声音说着,“去年的陈米都吃完了吗?”
少年对着缸底,用鼻子猛嗅着味道,潮湿发甜,闻了好几遍,又看了一遍黑漆漆的缸底,“没有了。”
床上的男人叹了口气,转过去身去,又躺了不知道多久,男人从床上起身,走到米缸面前看了好一会,又叹了一口气。
他试着把目光转向家里其他的方向,而不是看那口沉默的米缸,床上垫着芦苇杆做的草席子,木桌上有两只空碗,灶台旁还有昨天刚捡到的新柴,这个家没有太多东西值得停留注视。
男人坐在桌子旁,继续叹气,好像这些哀叹替代了他的呼吸,就这么从身体逃逸出来,少年还朝着米缸探头,甚至想要用舌头去舔舔缸底,不知道会不会是甜的。
男人从床底拿出来绳子,对着少年说:“走,跟我去找棵树。”,少年的头从缸底伸出来,“找树,为啥要找树呀。”,少年有看了看男人手里的绳子,瞬间大哭。“爹,我不想死,我吃的少,我不想死。”
男人拿着麻绳,一绳子抽在少年身上,“死个逑,我们去抓风狸。”
少年一听不用死了,立马喜笑颜开,:“爹,啥是风狸呀,俺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