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起床时,掀开被子,冷空气迫不及待地来拥抱我,被它亲热一下,我措不及防地打了个打喷嚏,就那一刹那,钻心的疼痛从脊椎骨传来,我知道坏了,凸出来的椎间盘一定又戳了神经根一下,这下又要水肿了。
我的一只手扒着床垫边缘,一只手肘撑在床板上一下也不敢动,因为动一下就会引发剧烈的疼痛。然后,缓缓收缩撑着的手肘,让身体高度下降,侧卧,用一只手托住臀部,让它慢慢平落在床板上,同时带动上身慢慢落到床板。这个过程,花了大概5分钟,痛得我龇牙咧嘴。可是,我不敢叫出声,怕老妈着急。
刚平躺下,腰椎处像有一把矬子在挫,我用手托着臀部,慢慢转向右侧,希望能缓解平卧的疼痛,可是当我好不容易把臀部和上半身都转过去时,腰椎更痛了,像要断了似的,往下沉,我又想返回平卧姿势,就在这时候,不可抑制地,又打了个小喷嚏(我已竭尽所能控制这个喷嚏的力量),一大勺滚烫的辣椒水浇在我的脊椎处一般,无法平息的疼痛袭来,像是无数蚂蚁在啃咬,又像是辣油的灼热,腰椎处的痛剧烈地翻滚起来,顿时满身的汗水打湿了睡衣,我缩在被子里,痛成一团,弯曲的腰部更加难受,我又试着缓缓伸直双腿,拉平脊椎骨,减少椎间盘对神经根的压迫。
就这样,再也不敢动,直溜溜侧躺在床上,大约半个小时后,痛度开始下降,才敢动一下腿。
老妈叫我起来吃饭,我不敢起床,就和妈妈说我不饿,老妈奇怪,我只好说刚才打喷嚏又伤了一下,现在疼,站不起来。
就这样,我没敢喝水,没敢吃饭,没敢上厕所,一整天我在床上,不敢有几许挪动。平躺久了,腰僵直,就慢慢转动身体,直到俯卧在床上——总算找到一个不太疼痛的姿势。
晚上,我试着起床吃点饭,还好,躺了一天,总算能把自己撑起来,扶着床头、墙壁、窗台、桌子让自己坐在餐桌前,老妈端来煮好的面条,才吃两口,就有点恶心,然后想吐,伏在桌上,腰很疼,手臂撑在椅子扶手上,把头向后仰,妈妈接住我的头,然后,我走在铁路上,夕阳下的铁路两边都是柳树,我正拿着一根柳条边走边甩,“芳芳,芳芳……”听到妈妈的叫声,我的鼻子下面有痛感,我转过头,一睁眼,看到老妈抱着我的头焦急地喊我,手指甲掐在我的人中上,我赶快说:“妈,我没事,没事”,然后看到老妈焦急的脸,老妈说我刚才昏过去3分钟。心一慌,我又一头伏在桌子上,想要滑到哪里去,老妈端来了糖盐混合温水,我喝了,好一点,吃口面条,手发软,叫老妈再拿一碗糖盐水,喝了,好一点,把面条吃了,开始不停滴出汗,然后慌慌张张地倒在床上,盖上被子,腰椎的疼痛已经不大感觉到,取而代之的是肚子疼,我开始用手揉肚子,不顶事,汗又出很多,是冰冷的。
忽然想起来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升旗,我迟到了,急速跑到队伍后面,刚一站好,就软软地倒地了,一样的感觉,那时候也是肚子剧痛、浑身无力、一身冷汗。后来我被好友送到医院,在医院里拉了一泡大便,然后就好了,医生说是遇到了肠痉挛。
我强撑起来,挪到厕所,坐在马桶上,一阵酝酿,拉了不少,然后,轻松了,肚子不痛了。全身冰冷,我躺回床上,完了,腰又开始痛了。
老妈吓得够呛,走路都有点不稳了,我连忙说:“没事,现在好了!”
肠痉挛费了我许多力气,太累了。让老妈帮忙关上灯,我也没有力气再去感受腰疼,确实,腰疼的好了些。
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