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把一个同村小伙伴的事写一写,因为他的成长和遭遇总会让我在想起他的那一刻感到唏嘘。但我对他的经历的了解也并非全面,所以我并没有把握能顺利地写出来,更遑论从对他的人生轨迹的叙述中,清晰得传达我本就不甚明朗的思索。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尝试着写一写吧,至于能不能清晰地表达出来,或能写成什么样子,也就暂且不论了。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我暂且不用他的真名,且称呼他为“晓天”吧。
晓天跟我同村且同岁。我们的童年在一个物质还很匮令的年代度过。然而,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物质的相对匮乏并不是大不了的事,只要能够吃饱穿暖,似乎也可以无忧无虑了。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父母对孩子的关爱可以说是重要的一项,不管在什么年代什么环境。就此而言,限于各种条件,我大概算不上那种父母恩爱有加的那类孩子,而对于晓天,就我们看到的现象而言,则可以说更不及于我。我这么说的重要依据是,他的娘在他十岁那一年远离了他和他爹。
我所知道的是,他娘跟上了一个大城市里的男人。那个年代,农村里有不少妇女会在农闲或更长的时间到城里给城里人做“保姆”,略同于现时所称“家政服务”者。他娘就是这其中一分子,而那个城里男人,大抵就是她服务的主人家了。那一天,他家里“炸开了锅”,整个村子都能听到他家里的吵闹声,她娘在那个男人的陪同下,向他爹宣布了这一事实。我们不知道他娘在做这个决定的前后某个时刻,是否念及到自己的孩子;我们也不知道,当时晓天正在吵闹的人群中,还是悄悄躲在某个没人的角落,面对着这一变故,他尚显童稚的内心,会引发怎样的振动;我们更不知道,或者说难以预料,这一变故会对他的生活乃至今后的人生产生怎样的影响。(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