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写这样的小故事,我还是很忐忑的。因为我并不想凸显自己在朱老师面前如何受到宠爱。可是一些有关朱老师如何教导学生的往事,他的许多付出,对一个学生的成长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我作为其中的一员,把从他身上承接到的爱心和智慧,分享出来,使每一位读到这些小故事的人,能够知道老师如何对待学生,师生之间的一件小事会对学生产生多么大的帮助和影响。这才是我的初衷。
2003年冬天,有一次小组活动是朱老师带大家去泡温泉,似乎是去京郊的九华山庄。只记得那里有室内大水池,还有一架很高的长长的滑梯,可以从上面滑到水池里。我站在下面,不敢上去。我就跟朱老师说,我不敢上去滑。他问了我为什么不敢上去,我也不记得说了什么。他就让我和他一起上去试试。我也就颤颤巍巍地跟在后面,踩着台阶上到滑梯顶端。到了上面,真是又怕又犹豫。朱老师说,我先滑,你看看。说完跐溜就滑下去了。我是硬着头皮,一闭眼就跟着滑了下去。朱老师看我滑了下来,还惊魂未定。又对我说,要不要再来一趟。我只好跟着他又来一趟。这次滑下来之后,我的胆子壮了起来。自告奋勇地跟朱老师说,我自己来一趟。他就站在下边看着。我浑身充满力量,有些兴奋,没有犹豫地就滑下来了。我整个状态都很喜悦和兴奋。我就告诉他,我一点儿都不害怕了。他笑咪咪地对我说了一句话,看完恐怖片就是这个状态。然后就若无其事地去找别人聊天了。留给我一个自我消化的空间。
等到结账的时候,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手牌结账,印象中是一百块钱左右。我站在朱老师旁边,轮到他结账时,他扭头对我说,我给你结了吧。他知道我当时收入微薄。我咬着牙说,不用,我有。接着我就自己结了账。从回去的路上到今天,一想到那一幕,都让我觉得温暖。
还有就是写稿子。2000年的后半年,朱老师交给我一个他写的专栏,让我写。我是挖空心思地接着写了三期,就感觉肚里没货了。我记得从他家小组活动出来,一边下楼,我一边扭头对他说,朱老师,我知道你为什么让我写了。他看着我,等我说答案。我说,是因为你没词儿了。他用低而温和地口气说,噢,要是我,我还能写。我听了,顿时心中凛然,自忖道,要是你能写,我也能写。就这样我继续写了下去。
再有就是去外地上课。那时应该在2004年之后了,我开始去外地讲意象对话的课或带小组,一个月也就一回。我感觉很累。我就问朱老师,你上那么多课,那得多累呀。他说,我还行,你还可以加一加(课)。我就想,你能行,我也能行。就这样,把上课关也过了。
从滑滑梯、写稿子到出去上课,朱老师教我如何面对恐惧、面对枯竭、面对虚弱。我想,这在意象对话的“信、爱、知、行”宗旨里,这应该算是“行”的作用吧,面对需要身体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