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翻开董桥的《墨影呈祥》(海豚出版社,2010),先挑着有关周作人的篇什来读。有一篇《书札影真好看》是读书札记。他说,“近日爱读《周作人俞平伯往来书札影真》,函上下两册,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出版”,其中借着两人往来书信的内容,拉拉杂杂说一些感概和掌故,煞是好看。这也是董桥所擅长的,因为他总能在不经意间抛出他的一件藏品(这回是俞平伯写给苏联汉学家艾德林的一封旧扎),欣欣然地分享给读者。读的人也只有啧啧的份,绝大多数的人不可能说,呵呵,我也有一件呵。但,碰巧的是,我的“南书房”中收有一部同款《周作人俞平伯往来书札影真》,1999年6月一版一印,印数680册,定价贰仟圆。而且这部书的存在,已经被我完全忘掉了。在我整理存书的时候,被发掘出来,确是巧合。
在2014年妻儿去了美国之后,有不到两年时间,我是中美两边跑。在国内时,常常一个人青灯孤影,我排遣寂寞的方式就是买书。这个时期,买书甚勤,以前不敢奢望的大部头的书、影印线装本的书买了不少。2016年去国之后,这些书或留在海口,或存在北京。随着时日,都渐渐忘却了。这几日整理海口存书,好多书都似新相识。现在我仍是青灯孤影,它们仿佛早已预备好,替我排遣对妻儿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