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初墨

2025-04-08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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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小记(21)

杏花开放,白茫茫的,小山上毛茸茸的春天,就在脚下,这是金山岭长城给我最初的印象。


周末,跟团爬长城。


不到长城非好汉,到了长城好多汗。


5A的景区,人很多,又是摆渡车,又是缆车,票要买几回,都不够等的。于是,一边徒步,一边给自己的想法打结,缆车是懒人才乘的车。


刚开始,还是挺有信心的,举着相机,专往人密的地方钻,只是,好位置都得排队,可能这就是卡机位吧。


后来,机位就不用卡了,因为大家把机位淘汰,都抢坐位去了,还是那种没有广字头的“坐”位。不少老外老内,都在土地上摊着。


这长城爬的,许多人都变全时四驱,胳膊腿全上,净剩爬了。咋说呢,啥叫憔悴,就是一瞧就是脆皮儿,一个小时下来,那心率比台阶跳得都陡。


老婆也这样,比刘备都不如,一言不合,就把如自己的衣服,拍进了我的背包。


没办法,就她那体力啊,永远也当不了娘娘,就是个菜(鸡),就是棵小趴菜。


大部分人,把到此一游,游成了到此一爬。


我倒没多累,只是穿多了,衣服裹在身上,不是地图炮,也是地图袍,因为我把整个长城都印在后背了,怕忘了,更怕把双肩背从肩上摘下来,那汗印让大伙眼馋。


阳光给每块城砖镀上金箔,恍然明白"金山"二字的来历——六百年前戍卒眼里的血色残阳,此刻正温柔地漫过二十一世纪的运动手环。


山杏花瓣落进残缺的箭孔,成了往昔锋镝冷冽的水印,是观众,也是听众,只是,烽火变成了人间烟火。


手机计步器停在两万三千步,恰与明史记载的戍卒日巡里程暗合。风起时,听见杏花穿过箭楼呼啸,恍惚是古老边墙在呼吸都市人重楼的命运。


也是应景,“金山银山就是绿水青山”的说法,不知跟金山岭长城,有没有联系?我现在站的地方,会不会就是歌里唱的,“北京的金山上”?


从长城下来,已是傍晚,该到山野把喧嚣还给世人的时候了,收获了满满的疲惫,来不及吃饭,修闭口馋吧。


也许在明天,我们走回自己,又是一样的人流,一样的峰峦,一样的困在原地。


只是不知道,洗去疲惫,洗去尘埃,彼时彼地的我们,背心还会不会有山风吹过,会不会幸运地遇见,一些散落的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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