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心医院外墙一瞥

3月5日及3月18日，两次应约上门的社区签约医生，没有专门仪器，无法检测到厦心需要的指标数据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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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新历年伊始，母亲便觉身体不爽，咳嗽胸闷气喘乏力，因为母亲身体一向健朗且无基础病，大家并不认为母亲会有什么病魔缠身，归咎于天气，加上过年的喜庆繁忙，日子一天天就过去了，随着母亲三餐爱吃不吃、夜晚频繁起夜及呼吸时从未有过的越来越严重的哼哼声---医学上称“干湿性啰音”，大家终于坐卧不安，一致认为送医诊治迫在眉睫。

2月28日，大哥二哥带母亲去中山医院检查，初步诊断：心房颤动，心功能不全。建议住院。（沁菜收到医院发送的信息这才想起9年前母亲因皮肤毛病住院填的联系人就是她）母亲是不会同意住院的，所以拿了药就回来了，当天的母亲在儿女陪护搀扶着还能上下五楼，单程需要八九分钟，自建房没有电梯，现在想加装难上加难，事实是根本不可能。你不需要的为80岁及以上人家免费安装的独立式光电感烟火灾探测报警器，人家还是上门给装上了。

3月5日，即中山医院的药吃了一周后，两位社区女医生应约上门复诊（备注:3月18日应约又上门一次），抽血，心电图等事项检查后严肃告知：“情况很严重，不能再拖了，赶紧送医院吧。”

呼叫120，担架抬下楼直接送心脏医院急诊。到今日，最艰难的时期看似熬过去了，母亲已能自己吃饭，站起来，走两步，勿需步步得人，但我们仍“亦步亦趋”，不敢掉以轻心，全天候伺候，这是兄弟姐妹多的长处了。独生子女的养老出路在哪里？

晚上轮到二哥和小哥的时候，我们还能凑一桌打打扑克牌。母亲不像父亲那会爱看儿女打得闹热滚滚，见儿女起纷争时还评判两句，而是静静地躺床上，牌桌支在房门口，母亲一举一动在目啁监控中。

七个兄弟姐妹再次亲密地靠拢在生于斯长于斯的老家，像小鸡仔那样自动钻进母鸡温暖安全的翅下相依相偎，听着年已六七十的兄姊们明显带着“娇骄二气”却分明自自然然地喊着“妈”，母亲也热乎乎地回应一声意味深长的“诶”，此时的沁菜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天伦之乐，父亲生前为什么会讲他这辈子也没赚什么，就赚你们七个，还赚一口就饮，你们须要和好团结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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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临床诊断是：1.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心脏病 急性非ST段抬高型心肌梗死 KillIP II级；2.心房颤动；3.二尖瓣关闭不全；4心包积液……13.腔隙性脑梗死。

出院记录是电子打印文档，A4纸写了满满当当5页。

病房女医生年轻漂亮，说话轻声细气，柔和甜美，一双乌黑亮丽的眼睛给沁菜留下深刻印象，她请沁菜去医生办公室，给她看前后彩超/造影图片，一一告诉她症状在哪里是怎样的，经过这段时间治疗后状况。她们有过几次简单的交流，沁菜坦言在这之前自己对自己的心脏“一无所知”，愿意听从医生的建议，请医生直说无妨，作为家属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有心理准备。

隔着口罩，沁菜能感到医生的诚意，她的眼睛在说话（以下是沁菜整理的大致内容）：阿婆的胸腹主动脉布满动脉瘤，这些瘤子相当于定时炸弹，怕破裂，若破裂，无药可救。我们请外科医生一起会诊，首选是做外科手术，但是做手术1风险大；2费用大，30万元以上；3以阿婆的年纪及身体条件，是无法承受这样的手术的。最后评估是药物治疗。风险如影随形，那些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是个未知数。还有两项指标（专业术语沁菜没记住）比较高，这两天继续接受治疗，指标降下来，得到控制就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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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出院那天，沁菜办的出院手续，大哥、三哥的女儿特意请假也去了，叫了网约车回来的，因为120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排上；小哥哥从岛外直接赶回老家，大姐、三哥、二姐把轮椅推到巷口等着。小哥在前，三哥在后，兄弟俩将轮椅上的母亲抬起，一步一个台阶，每上一层就停一停歇一歇，其他人或协助开门开灯，或带着住/出院物品。

轮椅是大姐提供的，坐便椅沁菜提前一天购买当天就送到二姐麻利给安装好了。

回家意味着无尽的事务，沁菜想着电话询问120久等不来的一句话“医院等着还比较安全的”不禁笑了，尽管每天每夜至少要两个人在各自的小家和医院之间来回奔波，那还是比较省心省事的对吧。

母亲住院时，沁菜jiu早建了群，及时通告相关事项，安排每天昼夜轮班人员，回家的排班照常；二姐立册，像医院那样记录母亲一天大小便次数，大便情况，测量血压等，事无巨细。

母亲的吃喝拉撒睡一一被记录下来，七个儿女轮流陪着母亲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黄昏暗，勿需母亲召唤，轮夜班的人主动来到，像小时候家养的鸡歇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