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不知疲倦往返逡巡的智能机器

01

一个月的药吃完了，又得去医院复诊开药。主治医生L周五下午门诊，沁菜预约13:50时段，1350也是预约号。去一次沁菜就摸清门道了，门诊要预约，到了得签到；医生开药自助机结算后，到取药处还要再次签到、取号。

她并没把母亲带去，第一次复诊就没去，那时的母亲行动不便，对与“医药”沾边都很排斥。情感上理智上，沁菜也不赞成让母亲来回折腾奔波，又是抽血、心电图等一些列检查，简直是活地狱走一遭，沁菜亲眼目睹母亲每一次遭的罪，元气大伤的疲沓无奈，母亲都这把年纪了，心想算了吧，在家养着，该怎样就怎样吧。

02

出院后一周复诊，好不容易预约上Z主任医生的号，住院期间，她来查过房，沁菜还有幸听了她的公开课，一时醍醐灌顶受益匪浅。沁菜自觉活了大半辈子，对自己的身体发肤是多么的陌生！这颗心啊，了不得，了不可得。

11:40，直到12:07分才轮到她，候诊厅还人满为患，在她后面还有好几个号等着。后疫情年代，似乎只有医院和寺院逆势而上人潮汹涌了。12点，叫到她的号，她找到诊室，门半开着，她轻叩探身，见主任还在耐心细致地跟背对着她的男人解释病情的发展及用药。

她在诊室门边的沙发上坐着等，主任脸红扑扑的，早上到现在根本顾不上歇息，估计连厕所都不顾上上了。这时，又进来三个人，他们直接走到更里面的沙发，一男一女坐下，看样六十上下，消瘦黝黑，男人手上半新不旧的黑色包包随后放地上，他们的女儿，一样瘦瘦的高挑，站着直盯着L主任。

男人终于起身走了。沁菜起身，主任跟沁菜解释说：“他们是复诊，三明来的。”沁菜自觉退回座位等着。听主任跟他们讲病人的药继续吃，油盐还是要控制，得增加营养，还需要适当的但不太激烈的运动等等。

轮到沁菜，沁菜并不急于讲自己的事，体谅道：“主任，看您是顾不上吃饭了。”主人头后仰，滴了眼药水：“没办法，还那么多病人。”沁菜递上社区医生的检验报告，三言两语陈述母亲情况。

“我要的指标数据都没有，”主任边浏览边说道。来之前沁菜就知道了，因为她已告诉L医生，高敏肌钙蛋白、nt-probnp 这两个项目社区医院没办法检查，固执的老太太也坚决不来医院。

Z主任保守按出院带药给一个月的药，特地跟她讲其中两样药只开半个月的量，吃后观察，若身体出现异常情况再来调整。Z主任在门诊病历“辅助检查结果”一项谨慎标注“暂缺”。

03

一个月后，沁菜又得去去门诊开药了，随后一次，她预约的都是有一双会说话的明眸善睐的L医生的好，每一次她都带上二姐的记录，比如第一个月，二姐写下的第一条便是“4月4日，停服呋塞米片（括号内为笔者注明，下同：也就是主任开半个月药量），（母亲）双脚出现水肿，特别是右脚（造影打针），虽然进行按摩及微量扶步训练略有好转，至今仍有明显水肿。”第二条是出院至今天天给母亲测量血压心率高低的数值及层出现的最低值；第三条：尿频及潜意识的尿意，严重影响了休息和康复；第四条肌肉酸痛无力，尚不能自主行走。其它是剩下的药片数量，及先前中山医院和社区医院开的没吃完的同样药。

L医生曾进行电话回访，这让沁菜及家人很感动。L医生补开呋塞米片，停开家里有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