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这几个学生

一

老谷打电话，说到楼下了，问哪个楼哪个单元。我穿着拖鞋下楼迎接他们，刚出单元门他们迎面进来，闺女比他们两口子都高。孩子过来交叔叔好的时候，能清晰感受到杜甫《赠卫八处士》的慨叹：“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从哪里来的、亭亭玉立的姑娘？当初老谷、老赵我们同学的时候，比姑娘现在还年轻。我忙着让他们一家进屋里，直奔主题聊起来志愿的事儿。

问姑娘想去哪儿上大学。她说了一句去南方吧，然后又补了一句，去哪儿都行。妈妈一个眼神，让她有点没自信，毕竟没有事先和妈妈沟通。在考前，她妈妈就问我关于考试、关于志愿、关于孩子的方方面面。很显然，家里是妈妈说了算。他爸在考前没有和我说过孩子和考试的事，我以为他很淡定，后来老赵说，她爸更焦虑。大概关系是，老谷很焦虑，但是又做不了老婆的主儿，只要让老婆主管，自己尽量保持镇定。

关于去哪儿的问题，其实只是一个方位，不用说那么明确，或者说清不想去哪儿也行，或者确定一下偏远地区去不去也可以。孩子说，听他俩的。老谷说听他俩的。只有老赵，孩子妈，在思考，不说话。显然这是正主儿。妈妈先说去南方，但是不能太远，比如不能过江。又说去东北是不是可以去个好点的学校？那样去东北也可以。她的七八个脑回路在桌面上回了一个遍，也没有定下来一条主线。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