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既是他搜集来的,也是他精心地再创作。《聊斋志异》比收集童话故事的格林兄弟最终定版印行的《格林童话》还要早大约一百五十年。《聊斋志异》也是中国古典文言短篇小说的巅峰之作,既是清初大才子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也望之相背。即使那个时代的印刷和人民文化水平的有限,聊斋故事通过戏曲、民间艺人口头的传播,还是达到了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程度。
从民国以将,印刷业逐渐发达,学校教育也日益普及。一些学者开始有意识地将《聊斋志异》改写为白话文,以便民众阅读。虽同是中文,但将文言文“翻译”成白话文,实在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的工作,其难度不亚于将外文翻译成中文。主要原因之一是翻译不出文言文的韵味和节奏,失去了文字的美感。所以,老一辈学者在翻译白话时,介绍故事翻译工作,都把话说得很谦虚,是为了大众阅读而勉为其难。也有一些学者主张,能读原文尽量读原文。原文读不懂,尽量读注释本。如果注释本读着有困难,最后再选择读普通话的译本。
《聊斋志异》是故事,读一读白话文译本也还可以。但对于《周易》、《黄帝内经》、《诗经》等重要经典著作,单看译文可就不行了,对于原文没有学习和理解,生看译文是非常受局限的。
古代人说念书,是要把书上的文字读出声来。字,是形、声、义的结合体。所以,文言文是要念出声来,才是完整的读书。当然,诗、词、曲、赋这些文体就更不用说了。声音就是文章的曲调,念一念《促织》,才会听到那只蟋蟀的愤懑和悲苦。
睡前听一段文言文的故事,就凭着声音,你可以体会到它的心旋跳跃,在这抑扬顿挫的旋律中,酣然入睡,一觉天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