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高跟闺蜜越好,今天去岸门口采沙葱。
今天早上九点,我们就在西固北站等四十二路车。二十分钟过去了,竟然不见一辆四十二路车。询问两路人,都说就在这个站等,站牌也写得清清楚楚。
苦等不见车来,只好去问车站附近的酒店工作人员,才知道四十二路早就改道了,可那个醒目的站牌依然站在这儿,在站牌上贴个通知不行吗?
我们步行一站去了清水桥,坐车顺利到达岸门口,按抖音上所说,回头进了刘峡口公路。高速公路在施工,铁路也在施工,到处尘土飞扬,路面因为洒水的原因,也泥泞不堪。
我们沿着刘峡公路缓慢前行,终有看到了一条羊肠小道,旁边有小溪流下。我们拐上了这条小道。以前光秃秃的黄沙山,现在满目葱茏。沙棘长得没过了膝盖,枯黄的蓬蓬草,满山蓝色的雏菊,金灿灿的黄菊花,还有叫不上名的白色野花,一片一片连在一起,远远望去像一副画。可就是不见沙葱。
我们只好原路返回,途中遇见一个带小孩的人,打听得知,对面山上那淡紫红的花,就是沙葱,啊,真是太美了,以前只见过沙葱,从没见过它开花,可能是因为太干旱的原因吧,它还没来得及开花就干枯了吧?
我们只好向对面的山走去,望山跑死马,这句话是真的。看起来就在眼前的山,想走近他,真是不易。我们过了一条小溪,经过一个施工地,才到了上山的公路上。公路真陡,山也真高,在山脚下仰望开在半山腰的花,真是望花兴叹了。
当汗湿透了头发,体恤衫沾在背上时,我们终于看到了村子,一个叫穆家台的村子。我们向路人打听哪里的沙葱可以踩。一个皮肤黝黑,瘦高个子的中年男人说,“跟着我走,他拐进了一个羊肠小道,他健步如飞,我们跟着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一会儿又上到公路上,他指指山头:“看,那就是沙葱!”抬头看,山崖上紫粉一片,可望而不可即。那人看看我俩,摇了摇头,走了。留我俩在风中无语。
沙葱,大都长在似乎马上就要滑坡的山崖上,也许它们就是在雨水中随滑坡的山体滑到这里吧?
我俩就那样无精打采的在路边的小树林溜达,看到四五个护林女工,她们也进了小树林,我就跟她们一起坐下聊天,说起了沙葱。
她们不语,而是像山边走去。我们这才发现,山腰满是沙葱花,艳得惹眼。我们跟着她们的脚步,学着她们的样子,班蹲下,拽着草往半坡走。山坡上有沙棘树,有半人高,树低下有树坑,站在树坑里有满满的安全感。于是我踩着松软的青草,仔细采摘沙葱花,遇到嫩的,还没有出薹的沙葱,也采上几把。
同行的闺蜜有点胖,血压也有点高,我一边摘花,一边不时地喊她一声,她喜欢去崖边采花,崖边的话开得又大又艳。
护林女工的手脚麻利,她们很快就采完了一大片,然后和我们打招呼告别,大概是因为上班的原因吧。
阴面的山,土有点湿也有点滑,我始终神经紧绷,不敢有些许松懈。脚下的百足虫,蜘蛛,蚂蚁,毛毛虫,它们也来凑热闹,还有蜜蜂,也是分分莹莹,脚下一滑,我一把抓住了一个小树,沙棘条扎得我手钻心的疼。
我索性坐在草地上,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放牛时代,躺在山坡上,看蓝天白云,草地软软的,像条绿色的地毯,鸟雀在头顶飞来飞去。
闺蜜不小心也滑了一跤,她索性也一屁股坐下不起来了。我们就那样坐着,看远处。黄河在山下缓缓而过,柴家台的高速公路口大桥和吊桥西东相向挂在空中,一白一黑相印成趣。给寂寞的黄河增添了一些色彩。黄河两岸的两个村子也相对无语。宁静闲适安逸,真想一直坐下去。
偶尔有车驶过,轰隆隆的声音打破山间的宁静。我们从山坡下上到公路,坐在撒满斑驳阳光的树下,吃着闺蜜带的馕,喝着茶,好不惬意。
回到家时已经一点多了,我们稍微休息了一下,又赶紧捡沙葱,那些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沙葱了,自然有不少夹带:冰草,枯草,细树枝,小虫子,我俩用了两个小时才把它们摘捡干净。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采的沙葱,够包一顿饺子了。闺蜜则说:她要淹成咸菜,放到冬天里去吃。
我俩一起出去吃饭,在一家清真餐厅,我们点的浆水面里,就有沙葱花,散发着淡淡的似有似无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