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照例睡得不怎么好,总有人事绕心头,牵扯不断。
晨起,索性出去走路,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或许就会轻松很多。滨河路是晨练的首选,靠河,虽然无水,看宽阔的河槽上,野草茂盛,竟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绿色。河堤上,树叶已经有了参差的色彩,浅黄、黄中带绿,那么一点点的秋意就在叶片间流露。还记得今年早春时节,与两小妹沿着河堤寻春色,结果没有看到葳蕤的春色,只看到滨河路边的那些杏花团团簇簇,只是距离遥远,很难触摸真实而浓厚的春意。仿佛转眼之间,盛夏就已过去;仿佛转眼之间,秋天就已来临。时间是如此的匆促,不给任何人留有余地。
我沿着河堤一路走,也一路去想我这几年在河堤路上的种种心绪,再也不复过往。印象尤其深刻的还是去年眼睛手术后的那段时间,每天都会去河堤路,生活忽然失去了方向,走路就是最大的追求。那些河堤上的零星的玫瑰,还有我不熟悉的花草,都在我的注视里,似乎永生。因为那些时间,我是多么希望自己记住这人世间的每一份美好,因为心底不知名的恐惧那么强烈地占据过自己的身心。
到桥头,折返,想再去到去年经常驻足的地方。一路走,一路找寻。却再也不见当时风景,去年种有玫瑰的小园子,今年已荒芜了。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就冒出了蒋捷的《一剪梅·舟过吴江》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今天的我肯定不是蒋捷当年万事零落的心境,但今天的我切实体会到“流光容易把人抛”的那种说不清的人生况味。多少事,瞬间流变,想握住,无能为力。
那天与小妹匆匆聊叙几句,感觉自己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开心。五十有加的年纪,不好在任何人面前说自己偶尔的郁闷,那就只好自我消化,偶尔诉诸文字。这里,偏安一隅,不太被人留意与关注,那就如此这般,写下属于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