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天周四,书友群的强哥在群里吆喝,要去拜访藏书家鹿鸣先生,谁愿意同去。我立刻报名。承蒙鹿鸣先生不弃,强哥非常有效率地跟鹿鸣先生约好时间。
今天周六上午10点,坐着强哥的大奔直奔天通苑而去。一进门,鹿鸣先生早已做好准备,挪开了书柜前的长沙发,打开卧室、客厅书柜的柜门,让我们这两个“小”书迷放手览书。还有一位“小”书迷伯爵已经先我们而至了。他接待我们就像接待在同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过的弟兄们,还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向新兵们在展示他缴获的战利品。
鹿鸣先生六十开外,精神矍铄,老家是老子的故里河南鹿邑。他从高中起就酷爱读书,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北京参军,后来部队整体改编为北京城建公司。鹿鸣先生把业余时间全部花在北京中国书店的各个门市部和旧书摊,单位在外地施工时,也是去逛书店或者旧书摊。后来,鹿鸣先生开始写淘书博客,乐此不疲。现在今日头条的专栏“书之书”就是他开设的专栏。
我们就按鹿鸣先生有三十年的淘书龄算,其实不止三十年。目前已拥有六万多册藏书。平均每天差不多会有大约六本书入手。我站在鹿鸣先生的书柜和书堆前,深深地感到,老大哥绝对是淘书大军里的王牌主力野战军。载我来的强哥藏书等级应属日本自卫队级别的。我自惭形秽,自己手里那点书,顶多算个保安大队了。
翻看着鹿鸣先生的藏书,我可以感受到鹿鸣先生在旧书店里或旧书摊上的状态,专注隐忍,事无巨细,他的目光扫过一本本书,就像狙击手一样,一枪一个,只要是他喜欢的书,就别想从他手里溜掉。孙犁、姜德明、王稼句等先生早期著作的版本、杜渐先生主编的《开卷》(函装本)……
书迷、书痴、书疯子,书友们往往以此来自况。我到发现,这样的人很单纯,独守着一份清凉的精神家园。伯爵、强哥、鹿鸣先生的弟弟、我和鹿鸣先生围坐在一起,畅谈淘书的见闻和读书的感悟,从客厅到餐厅,滔滔不绝。谁都知道这是一次爱书人的精神盛宴,彼此倾听着各自经历的独特的所闻所见。
鹿鸣先生拿出自己的著作《淘书记》(山东画报出版社,2016)、《书话十二家》(第一辑)、《散文十二家》(第二十二辑),赠送我们,并为我和强哥签章、签名和题款。初识的伯爵书友,竟同是中国政法大学的校友,他为这一幕抓拍到一张三人同时哈哈大笑的照片。缘由是鹿鸣先生提笔忘字,询问我“雅玩”二字如何写,让我先在本子上写一遍,不知谁在一旁说了一句,这书是您写的吗?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鹿鸣先生也跟着笑,也不知我们在笑什么。但我体会到,鹿鸣先生身在其中的认真,他是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地写呢。
当我们向鹿鸣先生告辞,他坚持把我们一行从住所的五楼送到小区门口,才转身回去。我回眼望去,那是一个淘书老兵的背影,浅蓝色的体恤衫,黑色的裤子,花白的头发,宽厚的肩膀,简简单单,潇潇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