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为什么我爸不能承认他错了呢?”
“我想,或许是因为他并不后悔。你可以说他失败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错了。”
我沉默良久,捧着脸抽泣起来。阿琪阿钰轻拍我的后背劝慰:“你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坏。”
“别人都说他是不称职的父亲,其实我才是不称职的女儿。”
“别对自己太苛刻了。你看,你不是已经走出来了吗?”
最后那一段路不能通车,我们将车停在路边一处平地,背包徒步,走了两个多小时,最终抵达一个山崖下的村子。只是勉强能称之为村子,不过是十来间歪斜阴暗的石屋,受着山崖的庇护,尚未被莽莽丛林吞噬。村子里都是一些老人,他们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阿琪阿钰和他们交流也很吃力。我们拿着谢笠的照片向他们打听,这里是否有这么个人,或是否曾经见到过他。他们都一脸茫然地摇头。阿琪阿钰很沮丧,我却差点要笑起来。我凭一个陌生人发的邮件,飞了两千多公里,还拉着阿琪阿钰辗转到这里来找父亲,是不是太荒唐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