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enne

2025-10-11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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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有真意

           有些彼岸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达到,与世界的隔绝,无法跨越的鸿沟,在托马斯·沃尔夫的自传式小说《天使,望故乡》中主角还在襁褓时就已经开始思索孤独的问题:“深不可测的寂寞和哀伤悄悄爬进心里,沿着一条森林小路的肃穆景色,他看到了自己的一生。他自己自己是一个悲哀的人,囚禁于小小的颅骨中,禁锢在不断跳动、最为私密的心里。他的生命必然永远会沿着孤独的小径走过。他了解人与人之间永远是陌生的,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任何人。我们原本都被关在母亲的幽暗子宫里,到出生时也未曾见过她的脸,像陌生人一样被放在她的臂弯里。”

        世间万物的流动,没有永恒,所有的“禁止”和“束缚”交融到了一起,流淌吧,奔放啊,伍尔夫在《海浪》中描写的所有角色糅合到了一起,潮起潮又落,“拍岸的惊涛骇浪,或在某个洞穴的钟乳石尖上缓慢凝结的水滴。”灵感一触而爆发,又无处寻觅。

        上苍赐我月光满杯,是玻璃器皿难遮掩,盈盈慌慌,朦胧知几两,月夜宁静,可曾听闻昼夜喧嚣,此方未消彼方长,骗情长,寒长空,冷冬霜,杯中薄雾漏半分,迷离,苦等一世清清爽!

        一世讨杯忘情水,世世如此。一喝就到源头,一条单行道走到黑,由白到黑的决绝,分不清的是与非。一梦到天明愈加遥远。梦中蝶,小蜻蜓,在阳光下,就是很翩翩。

        存在是思想的对象。那些被感知事物的影像流射在感官上,擦不去的印记,空气中的形象愈加分明。从此,知道了你。懒惰、愚蠢、肮脏、恶心、懦弱总是叫人沮丧,暗夜掩藏的安全感总是不堪一击。路灯沉寂在月色中,朦胧草木醉山河,亿忆万年光景。

“既然整个时间的永恒性已经消逝了,为何很久以前生成的一切还没有消亡?这条可以永恒重生的河流源头在哪儿?要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只能求助于神秘的可能性之路:只有在永恒存在中,永恒生成才能有它的源头;存在瓦解的条件与其在不公生成的条件总是一致;事物的聚集如此有序,以至于无法预见它的终点,个体存在也无法从“不确定的”发源地退出。这就是阿那克西曼德停止的地方。为此他只能持续留在暗影中,像是在自己眺望世界的山顶上的巨型幽灵。至于确定性如何通过毁灭的方式从不确定性中产生,暂存的如何从永恒中产生,以及不公如何从公正中产生,人们越是想回答这个问题,就越是无法走出黑夜。”

心灵延伸出智性,生命诞生于母体,身体的想象幻化出另一个懂得,“万物混同,一切在一切之中”,爱聚恨离,活火游弋,种子弥散到全部肢体,跟随心灵的热情,贴合着呼吸,怀抱敦促前行,飞驰过倒影,丝丝柔光摇响银铃,早已花白的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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