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尼星

2025-12-19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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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共时性》之意义存在于心灵之外

回溯上一篇主要内容:共时性现象不能与任何因果性概念联系在一起。因此,有意义的巧合因素之间的关联必须被认为是非因果的。


这一篇将回忆作者荣格如何找到了一种方法,既能产生可测量或可计算的结果,同时又能让我们洞悉共时性的心灵背景。


第一,科学实验的弊端,与易经的哲学性


科学实验需要先提出一个明确的问题,设定一些条件,尽可能排除任何干扰的、无关的因素,以这种方式迫使自然给出尽可能明确的回答。不受限制的完整自然的运作被完全排除在外。

而荣格要做的实验是:它会施加尽可能少的条件,或者如果可能,不施加任何条件,然后让完整的自然来回答。

非常震撼的,荣格将发现的目光聚焦到了中国的《易经》。

他说:“中国思维并非为了细节本身而把握细节,而是将细节视为整体的一部分。《易经》是从整体上把握情况从而将细节置于阴阳的宇宙框架之中的已知最古老的方法之一,我们可以称之为中国古典哲学的实验基础。”

这段论述最让我震撼,荣格反其道而行之的勇气。当主流科学致力于通过控制变量来窥探自然时,他却想通过放弃控制来聆听全貌。

他把目光投向《易经》,这步棋实在太妙了。


公元前12世纪的两位中国先贤,文王和周公,基于万物一体的假说,试图把心灵状态与物理过程的同时发生解释为意义对等。

这些东西作为阴和阳的代表,即作为一切发生之事的“母”和“父”​,对应心灵内部世界和物理外部世界。

两位先贤发明了一种方法,能将内部状态表示为外部状态,或将外部状态表示为内部状态。


《易经》包含64卦,对64种可能的阴阳组合的含义都做出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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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经》中的六十四卦

64种变化,每种变化都对应一种心灵状况。

虽然卜卦的结果指向了所期望的方向,但它们并没有为精确理解提供任何依据。

于是,荣格开始寻找另一种直觉技巧,便碰到了占星学。


荣格精准地抓住了《易经》的精髓,不孤立地看问题,而是将细节视为整体的一部分,这本身就是对共时性“非因果关联”的最好诠释。


第二,占星学中代表婚姻的强烈指征相位: 日月组合,月月组合,月亮上升点组合


荣格说:“要想让占星学告诉我们关于事件的非因果关联的任何事情,我们须用一个确定的无可怀疑的事实取代这种不确定的性格诊断。两个人之间的婚姻关系就是这样一个事实。”


荣格甚至强调:“做这样一项研究不需要相信占星学,而只需要出生日期、天文历书和计算星图所需的对数表。”看到这句话,我想荣格的星图里处女座占比一定很重吧,当然还有天王星,水星的能量,以及探寻真相的冥王星能量。

从《易经》到占星学,这个转折点也体现出荣格严谨的一面。他没有停留在思辨阶段,而是切实地找到可以操作的入口——利用占星学刊婚姻。检查星图中日月,月月相位。


第三,荣格对数的痴迷

他说:“最适合偶然本质的方法是数值方法。自古以来,人们用数来建立有意义的巧合,即可以解释的巧合。

数和共时性不仅总是相互关联,而且都具有神秘性和神圣性的特征。

从1到9的所有数都是“神圣的”​,就像10、12、13、14、28、32和40都有特殊意义一样。无意识自发产生的心灵的整体意象,即象征自性的曼荼罗,也有一种数学结构。

一般认为,数是由人发明出来或想出来的,不过是量的概念罢了。

但同样可能的是,数是被找到或发现的。那样一来,数就不仅仅是概念,而是更多的东西——数是某种自主的东西,包含的不仅仅是量。

数既是被发明的,也是被发现的,因此,数拥有一种与原型类似的相对自主性。与原型一样,数先于意识而存在。


这一段描述,非常独到深刻。它完美地把占星学和数学这两眼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在共时性的框架下完美地统一到一起。他这是在构建更有意义的宇宙观啊。


第四,自然数的原型特征

原型既是被发现的,也是被发明的:说它们是被发现的,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它们无意识的自主存在;说它们是被发明的,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是从类似的表征结构中推断出来的。因此,自然数似乎有一种原型特征。

当数与占星学中的原型组合相结合后,是否会显示出一种以特殊方式表现的倾向呢?于是就有了下面的实验数据。


第五,重要的占星学实验数据

荣格用大量已婚伴侣的天宫图对占星学的经验基础进行研究,看看会出现什么样的数。

首先针对180对已婚伴侣研究了以下50个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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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180名男性和180名女性也可以配对成为非婚伴侣。然后,又补充了两组婚姻材料,分别为220对和83对,因此总共研究了483对婚姻或966张天宫图。

对这些材料的评估表明(合盘结果),第一组材料中出现最频繁的相位是太阳与月亮的相合(10%),第二组材料中出现最频繁的是月亮与月亮的相合(10.9%),第三组材料中出现最频繁的是月亮与上升星座的相合(9.6%)。这三组材料中10%的平均出现频率虽然称不上特别有意义的数值,但绝对不是什么偶然的误差。


这10%的统计结果,荣格谦虚地说不算特别有意义,但在大量样本中浮现出如此的规律性,其暗示性已经很强了。书中就实验拆解了很多层次,这里不做赘述,有兴趣的可以自己去翻阅这部分。


第六,意义存在于心灵之外

我们习惯于把“意义”看成一种心灵过程或心灵内容,以致从未想过意义也可能存在于我们的心灵之外。

如果事件之间有意义的巧合或“横向联系”不能做因果解释(这似乎是可信的)​,那么关联原则必定在于平行事件的同义性,换句话说,它们的中间参照体是意义。


如果我们接受这样一种假说,即同一个意义可以同时现于人的心灵和一个同时发生的外部独立事件的安排中,我们就会立即与传统的科学和认识论观点产生冲突。如果我们愿意倾听这样的假说,就必须一次次地提醒自己,自然定律只在统计上有效,统计方法会彻底消除所有罕见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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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科学中,心理学尤其不能对这些经验视而不见。这些东西不仅具有深刻的哲学内涵,对于理解无意识也至关重要。


到此,书的前两章总结完毕,荣格想要启发读者的是,或许,世界并非只有冰冷的因果链条,还有一张由意义编织的、看不见的网。


那么我的问题就来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人是由命运主导,还是可以主导命运呢?你怎么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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