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利亚

2016-05-22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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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What If!去天上,吃尽这甜美吧!(四)

4 ,白发女之惘
我在What If的侍应生生活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开始了,原来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海报重新贴出来会引起什么不得了的轰动,这世界还是一如既往。有些失望,我知道风雨将至,新月凄迷,可还是只能静候,亲近宇宙需要极大的耐心,它之于我正如上帝。What If 做了全新的星空装饰,据说是根据"鸦片灯"的质感还原的,老饕当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橙色的液态行星向你逼近,熊熊燃烧的等离子火向你逼近,而你是什么呢?是炁,是虚。
烘培师刻托是做装饰的一把好手,她用一个晚上就换了天,第二天早上我一出更衣室,以为自己将要被一个巨大的溏心蛋击中,然后溅得满脸蛋液,我感到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听听古典音乐去检验一下自己的品位分级。
刻托拉着我不放“来来来,小伊可别走啊,快来看看姐的新画壁看着如何?”
“我想吃荷包蛋,要糖心,不放盐。”我面无表情,来的第一天我就摸清了刻托的脾性,随便就能把她的注意力转移。
“好吧好吧好吧,我去打荷包蛋。真搞不明白为什么爱吃糖心的总是你们这些四体不勤的家伙。”刻托风风火火的走了。
就这样,在What If时间慢下来,我的白发却长得格外的快,甜点师依旧毫无音讯,海报上的新出现的倒计时时间已经几乎灯尽油枯了,模糊不堪了几乎,不知道能不能维持最后一个月。
我开始梦到一双眼睛,像是新壁画上角落里的两颗有着碧绿环带的小行星。
小酒馆里不只有谷神,絮絮叨叨地,我在这里盘桓了如此长的时间,竟然还没有好好介绍过我的新同事们,说来也是惭愧,足以说明我这个人多么的迟滞,他们分别是锡兵,潘,刻托和霍尔,公猫霍尔的霍尔,老板我未曾见过,大家叫他霍夫曼,我来了荒诞故剧场里,不是吗。
我现在正住在酒馆里,退掉了原先公司特别配备的真空玻璃房,不辞而别,原本打算放弃这个季度的薪水,今年工作的高峰期还没有来到,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告别的恐惧,我和上司和同事们都没有什么交情,在那里我的身份是一台会思想的仪器,而“会思想的”这个定语,是技术人员和行政主管们都怀有警惕的部分,他们怕我从这个庞大的科学机器中脱嵌,我并不在意。我只是怕告别而已,害怕红口白牙可能产生的争执与讨价还价。
撂挑子不干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的理智对此清清楚楚,甚至已经预先替自己想好了如若有一天离开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就要死于非命的结果,如今刀悬头顶,我却产生了点点悠闲的情怀,开始享受生活起来。谷神没说,可我心里有预感他会帮我解决麻烦,挖角我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或者退一万步说,无非是一死而已,年轻时的狂妄就是这么不可一世,未知生而焉知死?偏偏还每日把死啊死啊挂在嘴边,皆是青春激荡作祟,书生的坏意气,变成了我愚不可及的免疫能力。
我来时没有一点行李,开始新的生活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匮乏到了惊人的程度,我好读书而不敢买,怕有一天过敏死去没有人接受我的遗产,唯书籍与爱不可辜负,尽管我过去把它们都辜负了个彻底。
我在镜子环绕的更衣间里读一本 巧克力全书,如今除了侍酒我还没有别的工作,说是霍夫曼对我另有安排,但我也不想枯等,宁想自己给自己找到立锥之处,尽管笨手笨脚,我还是勉强同锡兵学起了裱花,他锡制的金属手指灵巧的不可思议,我每天要花费一个钟头的时间盯着他的脑袋观察,就像从里面发现一个什么机关来证明他其实一个混如人类世界的AI,他毛骨悚然对我练练告饶,我来了一个星期之后,他终于不堪我的骚扰剃了秃瓢以证清白,虽然我并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说服力可言,但还是高高兴兴收下了他长长的金属色头发做纪念,我羡慕别人有色泽的发辫,可以试试掺到自己的白发里,编织一个渐变的效果。
“我可是把珍爱多年的雅灰色头发都赠送给你当见面礼了,你这死丫头可放过我吧。”锡兵有点闷闷不乐,一边给一个双层婚礼蛋糕裱花,一边抱怨我糟糕的手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学了一个星期你连裱花棒的都不会拿吗?不然你还是老老实实等霍夫曼召唤神兽吧。”
“如果你心里没鬼干嘛贿赂我呀,不过嗯,放心吧AI,我要转移目标了,看你们的头发都不错,我想收集一下,这样将来见到你甜点师我就不会是白发三千丈了。”我故意吓唬锡兵,其实我对他们的头发没那么大兴趣,锡兵剃了秃瓢儿,只是因为他头发不如我长、自惭形秽,才决定走金属老炮路线而已。
“别别,还是让我孤独的做个遗世独立的秃瓢吧!”锡兵特别喜欢用“遗世独立”这个词语来形容他自己,形容他的巧手还勉强说的过去,也不知他每天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自信心。
我不会裱花,不过有了锡兵的雅灰色长发,我爱上了编织,为了配这一身烦恼丝,我织了一条大大的方巾,入夜之后拴在更衣室对角的两根铁钉上,晚上在层层叠叠的线条中飘来荡去,梦呓,醒来了我还记得梦里的愿望,要在房间里种上两颗龟背竹,细心呵护,直到铁树开出玉米一样的花朵,剧毒,不知道是不是也可以满足口腹之欲。
潘是小酒馆的花匠,在后院有一大片花园,他喜欢别人叫他彼得,还在入口竖了小牌子,写着“Neverland”,花园里多是虞美人草,其他的花卉星星点点藏匿其间,我一直觉得这种布局很是奇异,完全没有什么艺术美感可言。但倒是生的葳蕤茂盛,我常常裹得严严实实,冒着过敏的危险到花下去乘凉,可以想见那花儿比我还要高大了。
“在更衣室里种铁树?”潘不善言辞,我知他心里定是诧异的要死,却只是反问了我一句。
没想到他反问了我一句“怎么不种榕树?”
我想象了那样的场景,一棵树就是一片森林,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我和我的白发,雪色皮毛的甜点师,开花,结果。
我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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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味期限之内,欣赏则诗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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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耶利亚   2016-05-22 20:28:48

    @河流 故事要彻底修改,等写完了,我大概会写很多,现在感觉。

  • @河流一泉州   2016-05-22 20:25:53

          写得越来越荒诞,我以為以后肯定会更荒诞!
          我想应多加一点悬念,让读者提高阅读的兴趣!
          作品意义就是有人阅读,而认识到你作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