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比尔波特的《一念桃花源》。
“在心已忘言”,抚摸着比尔波特亲笔用中文写的这句话,内心仍是激动不以。这位花白胡子的老人形象,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书中东坡和渊明跨越几百年的和陶诗《饮酒》,被能修方丈挥毫寄至美国家中,我想,波特老人当时拿着书法的心情,也如我接过他写了“在心已忘言”的书时吧。
我喜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更喜东坡的“丈夫重出处,不退要当前”。
东坡喜渊明,道“我不如陶生,世事缠绵之”,而我却正喜东坡的“缠绵之”。
自认我正如东坡,心里似有归隐的想法,又还不忍放弃当下的大好年华,在出世与入世之间缠绵纠结。
我最喜东坡,无论被贬谪到山穷水尽的蛮荒之地,也会保持对生活的热爱,对一方子民的爱护。
东坡跨越几百年,与渊明和诗,我也好想穿过时光隧道,与东坡把酒言欢,吃一口最最正宗的东坡肉。
比尔波特,恰巧长我四十岁,他最爱渊明,我最爱东坡。我总以为,我们是跨越了四十光阴,终究相识相聚。
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也不以古今为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