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入睡前,网红突然问我:“你真的想要嫁给我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对啊。”
他问:“为什么呢?我哪儿好呀?”
我说:“哪儿都不好。”
他不高兴,作势要打我屁股。
我笑着说:“可我就是爱这个你。”
巴掌没落下来,他轻轻吻我的额头,“我也爱你。”
最近总有一个师弟向我倾诉他和男友小打小闹的日常。看着他面对感情幼稚而又矫情的样子,真是像极了那个在前度身上怀着一颗真心莽莽撞撞的自己。
我是如何成长为今天这幅“成熟”的模样的?
正如我在赛末点中所述,我和红人的认识方式在许多人眼中并不光彩。但对我们而言,如此直接而赤裸的相遇是彼此以惊人的坦诚相对——既然已经见识过对方最为“龌龊”的一面,又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
坦诚,是我和红人关系的基础。尽管我们的想法常常不谋而合,我们的话语和行为总是不约而同——我们从不相信如“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样的浪漫主义虚构。直白的表达需要和情绪,不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猜测揣摩对方的语义上,我们之间的关系进展迅猛异常和谐——哪怕两年后的今天仍是如此。
然而坦诚是要付出代价的。试问,你能够接受自己的爱人对你说出“我想和她上床”这类的话语吗?幸运的是,我可以。想和性感漂亮的女孩上床有什么不对?我也想和健壮帅气的男孩上床。性是一件乐事,为何要用无聊的占有欲来绑架它?——当然,这是个人选择问题。我和红人选择建立开放式关系,是因为这符合我们的相处模式。我们能够通过坦诚的交流使关系处于健康状态。对于要求爱情专一、伴侣忠诚的人并不适用,不建议尝试。
除去性的开放,坦诚还会带来其它副作用。但我们一致认为,坦诚不是工具,而是目的。我们坚持以诚实的面目相对,我们深爱着对面这个美丽却丑陋,自私也无私,善妒而大方,狭隘并宽容的人。
我接纳并深爱你生而为人的局限。正如我深爱自己的不完美和可能性。我们在彼此的陪伴下成长,学会正视自己,正视人。
很多炮友转正的情侣会问我,如何建立信任。她说她被恐惧感吞噬:“如果那天他约的不是我,他会不会像这样爱上别人?约过炮的男人不可信,他会不会还去约别人?”
如果没有坦诚,信任无法谈起。通过一般方式的情侣尚可假模假样装出好人的样子,约炮认识的人眼里却总是对方那副苟且的样子。如果不能接受人性的丑恶,不建议炮友转正,也不建议坦诚相处。
了解我和红人相处模式的人,很少有人看好我们的未来。各色讥讽的言语都见识过,这里如果有人想表达类似的情绪也不必浪费笔墨。毕竟我们是成年人,懂得对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和后果。开篇说到的结婚,其实不能说明任何事。毕竟当下社会离婚成本非常低。我们结婚仅是我们此刻相爱、想为对方的生活负责的企图罢了。这不能证明我和他会死磕到底或者皆大欢喜的糟糕下场。未来的事充满不确定。
好在我和他并不恐惧变数。我想,人之所以追求永恒带来的意义,是因为生命短暂,死亡确切并且近在眼前。但如果你甘心甘心接受人的生命的局限,就不会对这些不可期的事物有狂热的追求。说的滥俗一些,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爱情对我的意义不是一生一世的相伴,而是此时此刻的启迪与探索。这并不意味着,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他不会像个孬种一样在深夜企求痛哭——我猜我一定会这么做。但我想失恋的车轮碾过之后,我们仍然会对下一个黎明满怀期待。因为曾经的爱情留下的启示与我同在,他的一部分也与我同在。我仍是我,我短暂的人生仍然充满可能性。
但这些都是后话。此时此刻的我们彼此深信对方的深爱。我们不顾一切,不畏惧一切地爱并给予,我们拥有真实的爱情和对方。我们从不感到孤独。
我是个悲观主义者吗?我爱的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