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爱上怡霖是必然还是巧合,我们是极佳的玩伴,不过我心中的江南女子应该温婉如玉且满是小女儿家心思,怡霖过于聪明锐感,身材又过纤瘦,所以朋友之谊泾渭分明。 因为总受惠于她,便答应游玩时一起去拍出有水准的照片,我让父亲寄来单反,于是我们开启了在静若凤栖,曲若柔肠的苏州小巷中逃离俗世、追逐光影的唯美之旅。
苏州的小巷多如牛毛、密如蛛网,似我这般愚笨在这呆上4年也终辨别不清,可对于聪慧的怡霖却成了捷径,怡霖与小巷的确灵犀相通,我总笑她是由古巷的花妖幻化而来。她总能在不同的阴晴明度和宜静宜动中寻到小巷最美的表达,比如朗日时去见方砖垒壁上红杏出墙,阴蒙时小巷色调是水墨青色,马上去寻一处卵石铺地且蜿蜒悠长的小巷,远观那遍地石上绿苔的浅绿逐渐变深,悠悠延展到远处的青墨色,此时小巷那种集幽邃窈窕之趣的精致无以复加,且有“榻掩青苔径没莎 巷中深辙几人过”的质感。幽巷虽窄,可屋边寸土种满了各色繁花,她最爱在狂风天气追拍落花,似有“愿借天风吹得远,家家门巷尽成春”。我们的空闲时间都付与小巷,持续了月余。一日,逛完,在下塘街的声声曼小站休憩,当时我在翻看克里姆特的画册,她在整理我们拍的相片,她突然说:“我们对摄影的认知是不是应该有个缓慢的提升“。我说:“我们是拍照而不是摄影,让我背着三角架和外置设备到处跑,然后我再去租个黄包车拉着你和器材,骆驼祥子么?她一笑,说”我们照片的曝光、构图、搭配都挺好,有的算是摄影作品了,可都是形式美,而没有赋予人文精神。我说:人文么吃喝玩乐而已,我觉这段时间已经过的挺美了,而且拿着相机去拍人家生活,小巷居民密度那么高,万一不小心哪个正在洗澡的妇女入了镜,她一喊群情激愤,然后这小窄巷两头一堵。。。不过呢如果我拍的是个美艳寡妇、待字闺中的小姐或者群芳花魁,会不会看在风流倜傥上,成为一段佳话呢?我马上陷入了对话本小说的神往。这次她没笑,说:‘你跟拍我一段时间吧,算是给这段快乐时光留下让我怀念的痕迹,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总这么玩下去吧?我说:我从小就不喜欢矫揉造作的摆拍更不喜欢拍别人,这是底线。而且我送一个智者忠告给你,人生苦短,花月的春风最不可辜负,大一使劲玩,大二品尝爱情,大三读书,大四求职考研。难得见她严肃的说:“那是你的生活态度,不是我的。我说:我对设定别人的价值观没有丝毫兴趣。随后彼此陷入不快的沉默,可没多久,她突然对我笑靥如花,我也只好会心一笑,她笑着说:你上课的时候总坐在张娅附近,是不是喜欢张娅?我脑中浮现出张娅的凝脂如玉和笑起来时起伏的胸线,咽了口水,没说话。她说:张娅美貌内心傲气,与你些许亲近是因为你心无旁骛,而你儒雅、幽默的人设也挺好,如果你暴露动机去追她,估计即使结果美满,过程也是悲惨。我觉得你可以帮我拍几张惊世之作,然后我对张娅说你有摄影才能,约上她咱们一起吃喝玩乐,等她有了期待后我再退出或者多给你们空间,你看这个方法好么?我说:你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么?就张娅那种姿色也值得我去放下身段,不过你这无聊的策略里有一点是真吸引我,就是我能不能拍出惊世之作,那一言为定就这么办。她笑着问我:之前不是说不拍人像是你的底线?我说:我愿意为艺术突破我的底线。我曾很多次试图去确定那个下午怡霖的动机是什么?可不论是什么,本想开启一个爱情故事,却变成了另一个爱情故事,我问自己如果去爱了张娅,是不是会美满,我觉得即使会美满,我依然会选择爱上岳怡霖,因为她是迄今为止出现的最值得我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