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人老健忘没药医,去年今日尽管日子特殊,也无法回忆得起。哪怕是上星期的事也已忘光。不过,几十年前的十岁时的儿童节,我仍依稀记得哩,你说怪不怪。还有"去年今日"四个字,也会让我记起半世纪前学过的一首词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老年人的记性是跟年龄成反比的,不信你们问你家的老人好了。
十岁那年六一节,我因政治的原因,剝夺了少先队员资格,无法参加节日庆典。父亲为了安慰我,一反不给零花钱的习惯,给了我五毛钱,就匆忙赶回劳动教养营。
我兴奋莫名,因苦娃早当家,即直奔市场买了几根广东甘蔗,叫姐弟帮忙,按粗细长短挆成不同的份量,悄悄地摊在校门口不远之处,叫不在此校读书的姐姐(也被剝夺队籍)帮忙看着叫卖,当然答应有甜头给她的吧。佈置完,我便牵着弟弟,包好掐剩的头头尾尾,飞一般的逃回了家里,因为我当时心里有愧,也怕被同学认出来。
由于不是奸商,也份量十足,刚返回家不久,姐姐便顺利完成任务,接踵而返,五毛钱変成了一块钱,更为难忘的是,姐弟们虽被剝夺了纪念六一的活动,却美美地大嚼了一顿不可多得的甘蔗下脚料,尽管不是那么的可口,可大家还是吃肿了双唇,痛快莫名,似乎是找到了被辱的尊严吧了。
只是当爸爸知道我的"劣作“后,上纲上线的,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连姐弟也遭到株连,则又当别论了吧。
打那以后,我与商贾绝缘。当然是不思量,自难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