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夜半三时归家,其妻惊醒,问其几时?男子戏答:“十一时。”妻笑道:“我睡时已过子时。”顿觉睡意全无。
男子貌似激动不已,欲告妻今晚所获。
“卿可见春日里那柳絮飞天,一派迷雾,使人呼吸之甚难?卿可知那女贞虽硕果累累,然树下常墨迹斑斑,卿又可见龙槐或古槐夏日常吊有缕缕青虫?卿又可知树之将死或可还生?”
妻答曰:“余常见,未尽知。”
“余欲医天下患病之树,可谓余树医耶。”男子又续言:“余欲携二三亲信以拓宏图。卿何见?”
妻似听梦呓。无法入心。拥被而眠。
翌日清晨,男子又重复此事。
实则有因。男子有发小从事林业工作十余载,于近日发现此商机,昨夜二人秉烛谋划,万事俱备只差亲信二三。
适逢其妻有一近亲青年,欲学成就业,男子考量该男童或可担此重任。
妻婉言相劝,曾记否:“三五载前,君欲兴土木做农家客舍,激情如今,后不果?”
男子道:“若当年建有客舍,而今愿空置。”
“然,一切尽在君之口中上下往复。”妻不悦。
“古之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卿若执意眼前得失,何以成大事?”男子反问。
“君可记汝与吾寒窗十余载,后以倒卖旧书为生?君当年何以舍弃如此好商机,而入仕?”
“此一时,彼一时耶。昔日无人为吾指路,而今日,吾可凭混迹江湖十余载之阅历,尚可为他人之肩膀,欲使其立于之上以获疾速发达之法。”
“君此话狂矣!余尝知事无为轻勿论之,君仅听友人一席话,便欲将一青年之前途拿来儿戏,大为不妥!”
“卿若如此,此事便作罢,吾等暂苟且。”男子负气睡去。
2019年6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