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杨承星同来的侍卫,娶了家主的三个女儿的,早已隐去真名,只按着三个姑娘的排序,叫了阿大、阿二、阿三,这也是杨承星的建议。此时的这三兄弟,也都是儿女双全。家主的两个儿子老大叫阿井,听说母亲打水时在井边出生,老二旺虎,他出生当日,父亲猎了一头虎,故而取名旺虎。兄弟二人对入赘的三个妹夫甚是喜欢,只当自家兄弟一般。虽已分家居住,但吃饭还是同一处,杨承星也是如此,独居一屋,但吃饭都是到原家主的主屋去,那儿专门搭了个偏厦做厨房,里面搭了灶台。餐厅就在堂屋里,几排长长的条凳,没有桌子,主食常常是粗粮饼,大块的炖肉,还有一份骨头汤炖菜。山里清苦,粮食不多,但由于猎物容易,所以多数时候都有肉吃,有骨头汤喝。两个儿媳三个女儿轮流做饭,可以干活的孩子们帮忙摘菜清洗,一天两顿饭,也还算容易对付。
这一日,又是午饭时间。大伙正聚在堂屋吃饭。旺虎和阿井的几个半大孩子,端着碗,啃着骨头,正围在旺虎的大儿子木和旁边,听他讲去太和城听到的故事。正说得热闹,毕摩如往常一般慢慢迈过门槛走了进来。木和转头见是他,便大声道:“毕摩,我们正在讲那狗王郑买嗣被魔怔了的事呢!现在那家伙已经半死不死,全身长蛆。城里都传说他得罪了魔宗的人。那个黑衣黑袍的人是你吗?”
大人们一听,边看向杨承星,边一齐出声喝止!“这怎可乱说?”但见 杨承星闻言,步子不乱,身形不变,反而笑着回到:“无妨!其实他不问今天我也会说。”
说着,他便进得厅来,找了个空位坐下,缓缓道:“魔宗确实是我传出去的。至于死去那个太和王的內侍以及侍卫,也是我杀的,额头上的魔字,也是我所刻,他们就是杀害你们阿爸的凶手。我问过其中一人,他说了当时情况,确实就为那株药。你们父亲顾念快入冬了,这一大家子要储备些粮食,而那个內侍又想邀功,又想贪钱,便约了众人,群起攻击你们的阿爸,可怜你们阿爸,一人怎敌得过十几人,最终被围杀于乱刀下。他们是真正无人道的魔。至于太和王,我与他不仅有国仇,还有家恨,更加上你们的阿爸阿妈两条人命。他不仅屠杀了南诏皇室近八百人,就在他专权弄术时,还派兵屠了我父母所在的寨子,我家亲族共三百人,除我一人外,全部丧命在他的刀箭下。这次我给他下了一蛊,就是让他生不如死,也要世人看看,人道不存,天道不兴,便有魔道。” 朴实的众人听得又惊又惧又伤心。
杨承星扫一眼众人,用笑容安抚了一下众人,接着道:“其实我说魔道,或者说我是魔宗,并不是说我是魔,而是一种非常之法。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们一家颠沛流离,离群索居,就是因为太善。太善良就需要有保护自己善良的方式。我们可以内心善良,外在披一件魔的外衣,可以震慑坏人,可以保护自己亲族,更可以籍魔避祸。所以,我才有了关于“魔宗”的设想。今天就借这个机会,问问你们,你们是我杨承星的家人,我在患难中得你们收留,护佑,以后,换我来护佑你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