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怡霖达成约定后,每当上课坐在张娅身旁,身体被一阵阵激浪怂恿着,不可自拔地想靠近她,偷看张娅身体的曲线,总会觉得一阵极浓的香味喷张而出,然后整个身心都在震颤和融化。当荷尔蒙爆炸的时候每个男人都是天才,我迫不及待将拍摄创意告诉怡霖,我说:如果要拍出吸引张娅的照片,有个劣势是你的形体美不如张娅,如果将你作为画面中心拍出来后张娅可能觉得还不如她的自拍照漂亮,所以我要拍摄一组以你和光影为主题的照片,从光影和你的互动中创造美感,但是可能会很麻烦,我们要去寻找背景、等待光线后,你要做很多遍动作,以便我从不同角度捕捉。怡霖想了下,露出不恭的笑容说:这样的话,我岂不成了你的模特,你要给我报酬的。我说:朋友之间谈钱就俗了,每次拍摄后请你藏书羊肉和杨驼子小龙虾。这两种美食是怡霖的最爱,于是我们开始了追逐光影之旅。
首先是是局部光,指被拍摄主体只有某一局部区域被光线照亮,其他区域则处在阴影环境中。就像舞台上的追光灯一样,会让主体的面部语言表达极有艺术感。给怡霖的设计是穿着紧身背心、眼神炙热对视镜头,紧咬下唇。我们晚上摸黑偷偷潜入学校礼堂去找舞台拍摄,在走到楼梯转角突然间一只大老鼠窜了出来,怡霖尖叫一声然后紧紧抱我,我对老鼠也是害怕的,在何况恐惧中得到一个充满安慰的拥抱,自然是救命稻草一般,我也依靠墙壁闭着眼紧紧抱着她,也不知抱了多久她推开我。
然后是“耶稣光”,即丁达尔现象。当空气中有雾气或是灰尘的时候,太阳照射下来时,就可以明显看出光线的线条。我们在苏大的清晨傍晚树林间,多云或雨后云层的小巷中,以及昏暗的老房子透过窗户的光。在拍摄“耶稣光”时,因为光线明暗复杂,角度掌握不好就容易过曝。怡霖有种美好的耐心,她总在我焦躁放弃时用女儿家的撒娇和媚态,吸引我去等待光线和寻找角度。最后成片的影像是怡霖身着翠色布裙走在老房窗下,那老房墙上青苔折射出光影斑驳,窗是彩窗折射出彩色斑斓,在加上怡霖的身影,构成了我们最满意的一张,我们给这张照片起名为《浮世》。
还有太湖芦苇荡拍的剪影、重元寺观音阁拍的侧逆光、桃花坞水磨砖的光晕等,其实写来容易,去寻找这些地点和光线,需要一个个地方去找,再不同时间去试拍,是个非常费神费力的事。期间我们大概拍了600多张,从第一组大概20张拍完后,我就要在宿舍里修图判断效果,然后构思怡霖的美感适合什么样的光影表达。也许是因为我每天不断翻看照片去发现、解构、联想一个女人的美,突然间我觉得怡霖竟然很美,她不经意间的举手投足在我眼中便是一段云愁雨恨,尤其是我当能读懂她的眼神时,我惊讶于那天然的吸引力--那神秘、充满戏剧性的魅力和张力;当眼神炙热时,那散发的光芒可以引燃我的热情;偶有慵懒,她先双目微闭,再缓缓睁开,然后用坚定的目光给看着我,会让我触电般一震。有次我对她说:我喜欢你的眼睛,那目光像诗。
每次拍照后食欲都很好,我们会一起晚餐, 每次都会喝点黄酒 ,然后借着酒兴聊这聊那,好像说不完的话。我们从聊文艺渐渐打开了心扉,我们会去聊自己所有的事情,即便有些经历并不光彩,其实呢,对朋友倾诉心中的秘密是极惬意而又奢侈的,大概我们都喜欢这种刺激的冒险。也有犯傻的时候,一次聊到酣处,她突然问我:段新宇你的梦想是什么?除了得到张娅之外的。我怅然片刻,说:知道为什么考法学院么?洒尽吾身血,涤荡乾坤清,我想兼济天下。我说完便哭了,她竟然也落泪了。我哭是因为我为如此庄严而郑重的装逼激动不已,而怡霖的哭泣因为她的悲天悯人,因为她是一个远超常人般善良的姑娘。
善良绝对是一种天赋,怡霖可以敏锐感知树叶的清香、阳光的温度、旋律的强弱。她看到书上的一行字会触动落泪、看到夕阳笼照在树上感到幸福、听音乐会随旋律情绪起伏……她的内心世界太丰富了,她喜欢长时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她对我打开她的世界时,我发现她的世界竟然如此美好,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我的世界还要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