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二十七)
刘轶博头也没抬,“在你的眼里,你儿子有不好的地方吗?这还啥也没看出来,你就觉得你儿子是天才,夸张的成分太明显。”
张艾静拿起书桌上摆着的画稿,“这不是有图吗?”
刘轶博这才抬起头,“哎呀哎呀,老妈,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女人多睡觉对皮肤好,去吧,我一会儿就睡啊。”
张艾静笑着说,“好吧好吧。”从刘轶博房间里退了出来。她看见刘恒挂在衣架上的羽绒服掉在地上,走进门廊,捡起衣服的时候,却闻到了香水味。本来心里就泛着狐疑,她抖了抖衣服,看见衣服肩部亮晶晶的彩色眼影,顿觉恶心,人也跟着立刻掉入冰点。转念想起陈绍清跟她说的话,“对于侵略者,你得智取,否则会损兵折将,发挥你会计的聪明才智,姐们儿我看好你的。”她镇静了,她又暗暗的确定,爱刘恒吗,回答,爱。婚姻还要不要继续,回答,要。她默默把衣服挂在衣架上。雾水罩着她的眼睛,眼泪没有流出来,流进她的心里,满心满肺的,冰的要死,沉得要死。
张艾静进了卫生间,刘恒正在刷牙,看见张艾静沉着脸,对着镜子擦眼睛,他吐着牙膏泡泡含糊问,“刚才还好好的,又怎么了,看点让人开心的书,非要每天把自己整成个抑郁症患者。”
张艾静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发现一张又丑又狼狈,青春不在无精打采的面容。她对刘恒说,“明天开始,我要改变自己,我要有活力,做个有魅力的女人。”
刘恒嘴里的泡沫还没吐干净,惊讶的回头审视妻子,说“这倒不像是从我媳妇儿嘴里说出来的话。”
张艾静回了一句,“试离婚协议还没到期呢,到底你认谁做媳妇,只有你自己清楚。”
“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随你吧。”刘恒摇着头,正要往出走,又回头问了一句,“那你做有魅力的女人,是为了什么?”
“为自己啊。”
刘恒站定,“那你可不要再给我添麻烦,别再上当受骗。”然后睡觉去了。
张艾静神经大条的按摩眼睛,她看见眼睛上几条若隐若现的鱼尾纹,脑子里想着用什么方法改变自己。想着想着,看到梳妆台上的香水,她想起那个香水味,在哪里闻到过,回到衣架旁边,闻了闻刘恒羽绒服,想起来了,早上约她见面的梁鸿,那个自信又漂亮的女孩,其实,是谁又怎样呢。张艾静的思维有点乱,强势的方式试过了,反倒是乱了自己的阵脚,改变不了别人,改变自己还是要因。唉,大半年都过去了,刘恒不是还这样吗,想想,他还算是负责任的男人。别人都说,现在这样的男人不多了。只要刘恒不说,自己又何必给自己添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