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

2020-02-17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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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琦与他们(高中篇)

进入县一中的若琦,似乎感受不到她的欣喜与雀跃。而这次的她并没有给自己定规矩,她觉得该来的就静等并接受它的到来,不该来的她也不去主动创造。

高一的她,每天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但高中学校很大,篮球场、足球场、体育场是分开的,教学楼和宿舍楼好高好气派,教学楼后面还有花园似的小树林等等,这一切对于农村来的若琦来说,很是新鲜,她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她喜欢趁中午和下午饭后的空余时间,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诺大的校园,她觉得时间都慢下来了,很是舒服,这样的生活竟让她很惬意。

高二文理分科,她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理科,不知道有没有和她不告而别的初中数学老师有关。于是年级重新分班,班上男生较多。而十六七岁的花季雨季少男少女们似乎对异性有了更多的关注。若琦的同桌,阿渊,是一个个子一般,戴着银边眼镜的男生。阿渊似乎很有才,他会指尖蹭蹭地转书、他会灵活地转笔、他还会花式篮球,尤其是他那课下疯狂、课上做题认真的模样,引起了若琦的格外注意。文静的若琦开始不自觉地帮他打水,而他看着每天早上满满地水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成了两人的习惯,她打着水,他喝着水,她偷偷地瞄着他。而这种心理的感觉,让若琦愈发不能自己,她开始要求妈妈给她买新衣服,只为每周返校穿着希望阿渊能注意到美美的她;她开始私下学习转书,只为能和他一比高下;体育课上的自由活动,她也改成了学习运球、投篮,只为与他有共同的爱好。若琦知道这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都是自己单方面的幼稚想法,但她觉得这样挺好,看着他就好。直到陌生男子的突然闯入,让若琦断了这种想法,甚至对于男性,让她觉得恶心。

那是高二下学期放暑假的时候,她跟着妈妈在县城干活,住在一个狭小的三楼出租屋里。房主不让住户自备尿桶,因为之前总有租户懒得下去倒尿桶,在楼层间乱倒,所以谁都得去公厕方便。而晚上爱起夜的她,每天都得下楼跑到大概有一百多米的无灯公厕方便。刚开始,每次起来,妈妈都陪着她,后来若琦觉得自己熟悉了并且妈妈忙累了一天,希望妈妈多睡会儿,她就不让妈妈陪着她了,自己一个人拿着手电筒下去。时间就这样悄悄地在指尖滑落,没有留下一点声响儿,更没有人意识到危险的到来。那又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半夜,她一个人拿着手电筒下楼了,谁知后面有一道瘦长的影子一直跟着她,她正上厕所时,一道黑影闯进来,站在她的面前。她快被吓死了,想赶紧提裤子走人。可黑影一把按住她,痞子似的中年男声从头上传来,“急啥啊,我和你一块上厕所。”说着,他就要脱裤子,若琦快要吓死了。她半蹲着提起裤子,想要挣脱,奈何那男的,反过来把她按在厕所的墙壁上,一只手捂着她的嘴巴,淫荡地说道:“急啥啊,让哥摸摸长成了没有。。。。。。”另一只手开始摸若琦的眼睛、鼻子、嘴巴、掐捏若琦的脸蛋儿。若琦睁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位看不清脸的陌生猥琐男,急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流淌。若琦知道,无声的哭是解决不了问题,再不抓紧时间想办法,后果不堪设想。她开始用手去锤那个男人、可她的力道显然并没有给男人造成威胁,她又用脚去踢他的腿,还是不痛不痒的。最后,她学着像电视上那样,铆足一口气,用膝盖狠狠地向男人的裆部顶去,显然这一下,他吃痛了,但换来的是他更狠地话“看来,你喜欢暴力、直接啊,你不早说”。说着他就要一只手去扒若琦的睡裤,这时一直等着若琦没回去的妈妈出来找她了,喊叫她的声音愈来愈清晰“若琦,若琦,咋还没出来呢”,若琦开始更奋力地挣脱,眼看妈妈要进厕所了,男人突然松开手,一溜烟儿地冲了出去,留下厕所里凌乱的若琦。妈妈正要说刚出去那人,急躁躁地差点把她撞倒,谁知进来厕所,看到手电筒丢落在地上,倚着厕所墙抱头痛哭的闺女,她慌了,赶紧问若琦怎么了。可若琦什么也不想说,她只想窝在妈妈的怀里好好哭一场。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又是她?之后得她也没能敞开心扉,告诉妈妈自己当时的恐惧与绝望,而只是轻描淡写地让妈妈放心:她没有失身。妈妈终于松了一口气,既然若琦不愿意说其它的,她也不想逼迫若琦再次揭开疼痛的疤痕,只是以后若琦每次起夜,妈妈必跟。

开学后进入高三的若琦,就没有了对阿渊的爱慕,她也换了新的同桌,阿东,一个班里的二号学霸,只是是一个不爱表达的古怪男生。若琦对异性不再有什么好奇,反而更多的是对男性的潜意识里的抵触,所以她和阿东是离得最近的同桌,却没说过一句话的两个人。之后的她开始转战学习,她想要用知识填满自己灵魂的空壳,她想要用忙碌阻挡自己的胡思乱想。可没过多久,她撑不下去了,她去看医生,医生说她压力太大,轻度抑郁症。于是,她开始每天吃小药片,药很苦,她又不擅长吃药,每次吃药,她都得咕咚咕咚喝半杯水。阿东看着她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第二天早上,若琦的课桌里多了几颗糖。若琦没有拒绝,但也没向阿东说谢谢。慢慢地,阿东总会把他妈妈送来的面包零食分她一些,而若琦也会时不时地向阿东请教一些学习上的问题,没有多余的话语,但两个人的默契度越来越高。高考过,去学校填报志愿后,班主任说彻底解放了,大家可以自由聊聊、或拉着好朋友校园走走、还说下次再见不知啥时候了。于是大家热热闹闹地在教室聊着,抑或三伍成群地校园里逛着。而若琦与阿东,谁也没动,但谁也没有要聊天的意思。就在若琦抱着厚厚的招生之友准备走了,阿东说话了,他问若琦有什么打算。若琦一怔,她的成绩自己知道,她说,大专被录取了,就跟着走。阿东说,今年他不准备考走,他要去XXX私立学校复读,他要考好的本科院校,他劝若琦也复习。可若琦压根儿没想过复习,若琦在招生书上空白处快速地写下一行字,撕下来递给阿东就离开了,头也没回地离开了那所她待了三年的高中。

说她无情也好,说她决绝也罢,她就是这样一个让人觉得很简单但又琢磨不透的人。后来若琦说,她对阿渊的那份烂死在心底的暗恋,她没后悔过,因为那种心跳和脸红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的活着的人。她对陌生男子的那份厌恶与憎恨,似乎随着阿东的后来介入,记忆也慢慢地模糊起来,好像渐渐地被覆盖掉了,他对男性也没了尖锐地特别抵触。只是毕业季的他们,怀揣着各自的小心思各奔东西,谁也没勇气迈过心中的那道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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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见青山   2020-02-18 10:55:07

    心情描写非常有真实感,我们学校也出过这种事,一个女生上厕所被绑到厂里,然后老师和男同志去救她,后来精神也受到刺激了,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