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翻了一下日课记录,上一次写字竟然是五天前了,一周就这样疏懒过去了?可怕。得坚持写,书写是活着的证明。
这一周原计划继续讲文言文,但内心深处对第一单元的人物更感兴趣——邓稼先啊,闻一多啊,鲁迅啊,萧红啊……这些名字,一提起,心中就有电流通过。甚至包括杨振宁,原先对他是有偏见的,后来读了爱因斯坦《我的世界观》一书中杨振宁做的序,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再重读他的《邓稼先》,感慨于他的眼界角度确实与众不同。有些事,他置身事外,相对更客观。
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现象,这个单元第一课是科学家写科学家,第二课是诗人写诗人,第三课是作家写作家,第四课是政治家写政治家。也许别人早就发现了,但我还是因此觉得挺兴奋。想起之前自己写过的关于“同情”的文章,同样的身份,应该会更多一份同情吧。
讲《木兰诗》有点用力过猛,讲《邓稼先》的时候心情平静了很多,也许这几年通过各个渠道接收关于邓稼先的东西太多了,没有当初主动去了解他时的感情震荡了。这一课讲得不太令自己满意,从学生的反应里似乎也感觉到一点不耐烦。这个状态还是不够好。
这几天被老鼠折腾得够呛。晚上一熄灯,就听到哪里传来咯嘣咯嘣啃东西的声音,似乎很近,有找不到发声的地方。后来搞卫生的时候终于发现,我装米的整理箱塑料盖子被啃了一个洞,能容一只小老鼠进出了。难怪到了半夜或凌晨,有时能听到老鼠在木地板上愉快地跑来跑去,声音有力,原来是吃饱了在跳舞吧!我找来厚胶布把口子封了,再百度搜怎么干掉它。粘鼠板早就放了多处,早被提防了,百度里有人说老鼠不喜欢风油精的气味,于是网上买了几瓶风油精,等到了配到水里,到处擦一擦,希望能吓走它们,顺便把家里杂乱的书理一理。好多还没拆封,别给老鼠啃坏了才好。
心神不宁,还是要收心备课。找不到感觉,于是又看了一遍《大师·闻一多》,我很喜欢这组纪录片,很多人的故事我看了好几遍。果然还是有用,闻一多的诗,哪怕被解说员平静地朗读,依然让我心如潮涌。唉,上课就是要这种感觉呀!
于是就从下午忙到了半夜,老老实实备课,老老实实做课件。课文内容要讲清楚用不了多少时间,但我还是准备上两个课时。第一课时讲闻一多作为学者方面的言行,课文里关于治学写得比较多,诗人的方面没怎么提,所以分析完课文内容后,补充介绍了闻一多的几首诗——《发现》《红烛》和《也许》。为什么是这三首呢?《发现》与《七子之歌》写于同一年,可以互相照应,这也是非常打动我的诗歌,真切,发自肺腑。《红烛》与《死水》比,我其实更喜欢《死水》,不过《死水》在元旦诗会上有同学分享过,就不重复了。这两首是抒发大爱的话,那么《也许》就是小情,而这样的小情,更加让人痛彻心扉。诗里的闻一多,有神一样的个人魅力。
而所谓革命家,怕不是闻一多主动想要的头衔。抗日战争时期,治学育人,忠于职守,就是为国出力。抗日战争结束,如何来建设自己的家园,怕是每个人都有憧憬,都有话说。作为一个既有传统文化根底,又有美国留学背景的知识分子,同时热情澎湃的诗人,如何能保持沉默?争取民主的呼声,从五四但如今,多次以学潮或运动的形式出现,固然主流意识认可五四,可是民主依然气若游丝。闻一多,只是民主路上的代价之一。
但这个代价的影响非同凡响。很多人在文章中用过,尤其是毛泽东的《别了,司徒雷登》。而齐邦媛在《巨流河》“学潮”一章中这样说:“在我所亲身经历的学潮中,最具影响力的是西南联大的闻一多教授……闻一多之死成了全国学潮的策动力量,对延安的中共而言,他的助力胜过千军万马,对于中国的命运更有长远的影响。因为他所影响的是知识分子对政治的态度,更值得文化史学者的研究,但是在目前两岸的学术界,尚少见有超脱自身范围的回顾与前瞻。”
因言获罪是最容易引起民愤的。我可以不杀人不放火不偷不抢不坑蒙拐骗,但我不能不说话。“道路以目”的后果,杀人者训诫者想过吗?
怀念两百多年前伏尔泰所说的话:“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在B站下载了两个小视频,一个是西南联大的学生谈他们的老师,从汪曾祺的《人间草木》里关于闻一多的记述开始。另一个是电影《无问西东》结尾的彩蛋。好不容易学会了下载小视频的方法,想知道的朋友给我留言吧,哈哈。
这两节课后,有学生说“这节课好快”,也有说“赶快看电影去”,哈哈,快去快去。
用心备课,用心讲课,过程本身就是对自己的奖赏。这两天,心情愉悦,所见皆欢。没吃褪黑素也睡得挺香,虽然起来又发现老鼠造成了新的破坏。
惊闻某美女校长抄袭,据说整篇整篇整本整本,多年如一日,锲而不舍地抄袭。已实锤。网上看到了她的道歉声明和所谓“遗书”的留言,唉,又一个被捧杀的牺牲品。这土壤,把根搞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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