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种方向，那就是——
把我磨成尘埃，去侍奉你的高贵
骨架四分五裂地散场，灵魂躲在地窖
便没有比你更多的春草，无聊地撑破我的胸膛
我知道一种方向，那就是——
坐落成塞北的静默，湮没在沉闭的海洋
把银河劈成两半，带着多情的一半在海底筑成孤岛
便可以繁衍几株葱绿，潜进你深邃的眼神共渡荒凉
愿意粉碎作一堆尘埃，去解析风的深奥
在暧昧的三更，用落魄的独家秘方踢坏它的锁骨
缓铺成一对没有颜色的翅膀，浸染苍白的唇角
我的身躯往上走，以为你在天堂制造爱的殉葬
若夜幕时刻等待着用黑色的胸膛擒拿我的渴望
月亮扔掉一半心脏，缝制着弧形的口袋
以供我身躯熄灭后的兜场，我知道这是一种方向——
所有事物都懂得我更高层级的忧伤
世间还在售进熙攘，善良的马匹只有朝着悬崖奔跑
蹄溅的尘沙如黄花般，带着骨头纵情冷艳地凋落
挂在峭壁的孤鸟，耸起遗落的双耳
听空寺的钟声迫不及待逮捕回忆的窜逃
我知道有一种方向——
我会和马匹一同摔死进那个比尘埃更低的洞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