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时间,心里暗喜,还好,夜10点不到,那我至少还有1个小时可以干点儿别的什么。因为明天要一大早起床,所以,我不能睡得太晚。
最近是梅雨季节,下了一周的雨。为什么要下这么久的雨呢,因为夏天要来了,要开始“蒸”了,这和蒸包子是一个道理,蒸包子前不是都得撒点水吗?其实我是喜欢这种季节的,我又不出门,也没人逼我做家务,看点闲书不是很好吗?
今天下午终于把放床头好几周的书看完了,原来工作了,看小说真的很奢侈,像这种下雨安心看小说的时候,我完全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小说讲的是一个文化冲突的爱情故事,当然,不全是爱情故事。一个叫梅朵的汉人女子到西藏去支教,认识了一个藏族小伙,他们千辛万苦把藏地的孤儿找出来,有25人之多,交他们识字,希望给他们光明的前途。当然故事不会这么简单,其中很曲折,他们的学校是由一个喇嘛支助的,梅朵本以为教会这些小孩最基础的知识,再让他们去县城里读书,后来在喇嘛去世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多农喇嘛的意思不是这样的,被她视为亲人的多农喇嘛,只是想让这些孩子有一些文化,然后再到寺庙当识字的僧人。同时,由于我们汉人对宗教的认识和理解不同,其中大家又发生了许多争执。看这本书的感觉,和之前看三毛的撒哈拉故事一样,有一种完全逃离现实世界的感觉,都是两个正常人(我这里的正常人的意思是和我生活环境差不多的人,至少还可以大致的想象)都去了恶劣的环境中(当然她们都不这么觉得),只是,浅浅的觉得,我陷在撒哈拉的故事里还要深点,因为我是几年前看的,现在想起来都还意犹未尽。
好,回到今天的故事中来。我以为支教是件很浪漫的事,酥油茶,淳朴的藏民,风吹草低见牛羊,运气好点,能看到英俊的藏族小伙,不仅浑身包围着倒三角肌肉,还能歌善舞,以便眉目传情。哎,可惜我真的好肤浅,光是靠着一腔热情远远不够,种种现实都在眼前,宗教信仰主导了一切。
故事里有说过一个叫所画的男孩子18岁的时候被梅朵发现,也是个孤儿,这么大的孩子,怎么上学呢?于是梅朵想帮助他找份工作,可是又没有能力。后来,梅朵找到寺庙里的画师教所画画唐卡,所画也学得不多。一年以后,草原来了一位主持法事的大师,他有一把宝刀,可以切除人体内部的病变器官,而不见伤口,不断筋骨。所画的手臂上长了一个可怕丑陋的瘤子,他希望大师帮他除掉,因此,他也来参加这场法事。大师举起了宝刀锋利的朝着所画手臂上切了下去……血开始滴了下来,大师也没想到这个“意外”,后来,所画的手变残废了,再也不能画画了,绝望的所画,最后的归宿只能是进入寺庙,当一名僧人,这就是作法的大师给所画的全部赔偿。这个故事是不是有点匪夷所思,稍微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我只是举得一个例子。虽然是小说,但是我相信这样的事也有可能在现实中发生。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想到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支教也可以改变人的命运,可是就算读了书,那么未来呢?刻苦努力,考上内地的大学,四川民族学院或者中央民族学院,或者别的什么大学,然后投身均价过万的城市,努力赚钱结婚生孩子,买车买房,然后把父母接过来,然后过了2代人彻底变成城市人,然后呢?然后呢?大学学的那点东西,经济、管理、计算机、学医……这些不就是在城市里还有点用吗,于是也就不想回去了,也是回不去了。或者,理想化一点,回去建设家乡,把自己所学的交给下一代下两代的孩子们,然后这些孩子又考上大学,又交给下一代,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于是,藏族真的就被汉化了……
我们总认为自己的生活方式更好,那些信仰太愚昧盲目什么的,可是,把他们同化成跟我们一样,就好了? 我笑笑自己,我真的是有点庸人多虑了,怎么会?
抛开我的多虑,书还是不错的书,叫《酥油》,是本关于爱和信仰的书, 其中描述的西藏,真让我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