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意識到，我和年輕人的代溝是從文學作品開始的，曾經多次聽我年輕的九零後小同事和其它場合認識的年輕人那裡聽說饒雪漫，明天回海口前，來我喜歡的島嶼咖啡館一坐，看到有饒雪漫的書，順手抽了出來，看了一兩頁，發現我和這些文字格格不入。感覺就像你可以欣賞青澀的小果在風中上下舞動，你卻不會想去品嘗它。但是這樣的青澀小果，在少年眼裡，也許是獲得迥異於自己正常生活的異世界探索慾望的美妙佳境，就像我年輕時讀三毛，也讀過瓊瑤三四本，同期同類型也讀過亦舒，但是仔細想想一直都沒喜歡過誰的作品，包括後來讀的張愛玲，張愛玲文字給我的感覺像是屋頂上窗欞上結的寒霜，有些許美感，但是卻讀得周身寒徹欲達肺腑，像是舊時候的紙窗，窗紙破了，窗欞上的寒霜就侵略入室，凍得人無處可逃痛不欲生。我也許終究是俗了點，我喜歡緩慢的一些溫厚有力量的東西，少時讀過的文學作品，想來真正打動我沉澱于心的，還是類似雨果《悲慘世界》和狄更斯，說來羞愧，我以前像海綿一樣可以多讀書的時候，卻讀的並不多，所以大概只記得雨果和狄更斯，別的作家也讀過一些，卻無法入心。包括國人奉為圭臬的紅樓夢，我也從未喜歡過，至少，也是不入我心。想想為什麼我總是被蒼涼厚重的力量打動，也許我天生就有一個蒼老的靈魂。

所以我天生無法真正快樂。雖然也和我的境遇有關，但是我從記事起就不快樂。

真正的快樂是什麼？我不知道，也許此生都已無法體會，然而我並不想刻意去尋找它，甚至它坐在我對面，我可能也會退避三舍甚至可能用我的悲郁去在它眼裡也掛上一層霜，或者雨霧。

比起目光空虛腳步輕浮的快樂，我更願意睜大眼睛，去看清世間萬千溝壑。疼痛使我清醒，有一絲絲快意，但絕不是快樂。

所以，快樂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