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迹

2021-04-30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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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

孤独是一个灵魂在荒野里的龃龉独行,孤独是宁静中的静思默想。孤独是从屋檐上滑落的雨水滴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悦耳声音,“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真正的孤独是洗尽铅华,慧然独悟,清新脱俗、淡雅如菊。孤独又是鲁迅“寄意寒星荃不察”的觉醒,是布鲁诺被烧死前大声疾呼“未来的人们会了解我”的信念,是无法选择“出世”苏轼的清高。

世事纷乱,天下名士皆各投其主,各尽其才,独庄子婉拒出任楚相,曳尾于涂,保持一份清醒平静,安然身外,与世无求。此种孤独,是一种超然的豁达与淡然,他为天下文人矗立起一座精神高标。

托尔斯泰乃19世纪俄罗斯大文豪,功名显赫,世人仰之。而托尔斯泰却感到虚无与孤独。桂冠、财富和躯体早晚要卸下,带不走,人不过是尘世的匆匆过客。贝埃尔、列文、聂赫留道夫,都是托尔斯泰在作品中的自我投射,探索生命的意义,忏悔,赎罪……回顾托尔斯泰的一生,历经几次思想嬗变和精神危机,越来越关心的是灵魂的问题。他寻求的不再是享誉全球的文学地位和丰厚财富,而是对人生、宇宙终极真理的叩问,超脱尘世的精神力量。过多的财富占有使托尔斯泰感到罪过。他说:“财富会腐蚀人的灵魂。”

康德是个固执的小老头,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哥尼斯堡。就在他那一亩三分地里,写出了三大批判,全世界的哲学家都仔细研读。他生活极简,没有妻子,没有儿女,直到生命的花儿萎谢。叔本华说,只有哲学家的婚姻才可能幸福,而真正的哲学家是不需要结婚的。这个悖论,想必康德也深谙其味吧?自古以来,大师皆孤独,这似乎是颠扑不灭的定律。

谁不爱独处,谁就不爱自由,思想与灵魂的自由乃真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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