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虞姬拔剑自刎。项王带着八百骑连夜突围。《史记》记载：“项王乃欲东渡乌江”，可是到了江边，接他的船来了，项王却笑道：“天之亡我，我何渡为？”最后在乌江自刎。
项王为何不肯过江东？这是千百年来很多人在争论不休的一个问题。
其实，项王自刎乌江有偶然因素，也有必然因素。那一刻，他的内心一直处于一种矛盾纠结之中。
他的那颗王者之心一直对胜利充满着渴望。哪怕四面楚歌，哪怕身边的八百骑只剩下一百余骑，被人坑、走错路，陷入了大泽，几千汉兵追来了，他仍然没有放弃。哪怕身边只有二十六骑，他仍然选择血战到底，杀将斩旗，尝试着要东渡乌江。
而虞姬那句“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又道出了项王心灰意冷的绝望心态。项王为什么心灰意冷？因为他一直不明白，自己起兵八年，身七十馀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霸有天下，为什么如今会一败涂地。项王认为“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为了向身边的人阐明这个道理，在突围时，项王再一次展示了他举世无双的军事才华，带着二十八骑，在数千汉军中三战三胜，斩将，刈旗。
当项王来到江边，等候在那里的乌江亭长劝他赶快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仔细品读这两句话，信息量很大。“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这个道理项王明白，但是“亦足王也”不是项王的理想；“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意思是说，现在只有我这艘船，大王您自己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项王想到自己当年和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如今自己却要独自一人回去，还有什么脸面再见江东父老？
于是，一直在纠结“生存还是毁灭”的项王，悲观的情绪占了上风，最后选择了杀身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