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出门不多时,手机铃响,乃知为小儿电话手表所呼。手机中闻儿之声:能驶滑板耳。声颇欢悦。为父勉强应之。未几,铃声又起。闻儿曰:觅得水晶。吾未稍感意外,水晶、珍珠、玛瑙之属,于儿俯拾皆是,他人遗弃之玻璃珠,塑料球等物,儿皆视若珍宝,携至家中,收于其私人之百宝之箱,积有年日,数量颇为可观,若果为珍宝,价值或可连城矣,如此则小儿买墅之梦绝非荒诞之念耳。通话方息片时,铃响又起,吾知若非亲往则无以息电话铃声矣。
既下楼,儿即指一树干示其父,其所谓水晶之所处也。视之,乃若干树干分泌之树脂也,有浑圆如珠者,众皆于日光下熠熠生辉,实堪比水晶耳。遂抠取之。乃谓儿曰,此树脂耳,若遇地质之变,深藏地下,以亿万年之久,可成琥珀也。儿如获至宝,喜不自胜,乃纳之于裤兜,意必收之于百宝箱也。
儿继而展滑板之技以示其父,头戴盔,一足踏板,一足登地,局促其身,佝偻其背,惴惴然,尽显菜鸟本色。虽如此,闻小儿问曰:可乎?为父犹答之曰:可也。为父欲亲为示范,一足踏板,一足登地,滑板速去,致身体陡然失衡,未及反应,已怦然倒地。为父脸面尽扫,幸未伤及筋骨,且小儿未施以耻笑,心下庆幸不已。
遂乖乖坐于一侧,任小儿自学滑板之技。时闻小儿问其父:可乎?父答:可也。此间有风,日不甚烈,有蝉鸣不绝于耳。父以为,小儿滑板,方其时也;观小儿滑板,亦不失为乃父之乐也。今日之乐足也,是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