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小兰身后的混混把她按到了我面前。她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挥舞着四肢拼命挣脱。狼眼上去给小兰就是一耳光，小兰安静了下来。我脸应该肿得很高，因为说出的话已经走形了。我对小兰说：“没事，我不怕痛。”第一遍没说清楚。我又说了一遍。小兰一边哭着一边抬起手，在我脸上拍着。“抽重点。”狼眼不满意：“我三岁的侄子都比你劲大，信不信老子马上把你扒光。”我对小兰说：“没事的，抽重点。”小兰犹豫了一下，随即加重了力道。我看到她的脸已经扭曲了，鼻涕和眼泪混在了一起。我的脸已经麻木，真的感觉不到痛，只是意识开始模糊。不知过了多久，狼眼满意了，他让小兰停下来后说道：“不错，果然是我的女人，还有点劲。我要好好奖励奖励你。”说着，他过去把小兰抱在了怀里，在她的脖子上胸口前一阵乱亲。小兰没有反抗，她只是眼泪汪汪地望着我。
       这目光比打在我脸上还让我疼啊，我帮不了你啊小兰，我本来就是个捡破烂的糟老头，我胆子又小又好赌，我还喜欢偷鸡摸狗......突然我想到我兜里还有几千块钱，一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说：“大哥，我兜里有几千块钱，你放了我们吧，我家还有钱，我带你去拿。”“我让你说话了吗？”狼眼恶狠狠地走到我面前，他蹲了下来，伸手掏出我兜里的钱。在他看到钱的那一刻，我突然弹了起来，用尽了全身力气把他扑倒在地，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想挣脱，但我越掐越紧。狼眼的脸憋得通红。我说：“都别动，我掐死他。”边说我手上加大了劲“你不是喜欢劲大吗？”我的举动出乎意料，三个混混愣在原地不敢动。我见状大声对小兰吼道：“快走！”小兰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很快跑出了我的视线。
       我松了口气，手上也松了劲。三个混混一拥而上把我拉开。其中一个光头一刀刺在我左手臂上，我一阵剧痛，血流了出来染红了衣袖。我以前晕血，但这次见了血我反而更兴奋，我想到这辈子受的屈辱，所有的怨气在心中聚到了一起，我体内有个野兽在苏醒。我对光头吼：“再来啊。”光头又是一刀刺了过来，我左手硬生生地抓住了他的刀刃。右手按住他的头就往墙上撞，我使了很大劲，只撞了一下他就满头是血倒在了地上。我当时失去了理智，捡了光头的刀又向另外两个混混冲了过去。他们平时欺软怕硬惯了，一见我不要命就拔腿跑了。光头也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捂着头，跟在他们后面。                   
       只有狼眼，依然躺在刚才那里一动不动。我走近一看，他脸色惨白，胸口没有一丝起伏。我把手放在了他鼻子下面，他已经没有了呼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