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爷走远，白雪和陈沫不敢怠慢，迅速跟上，或许能从他那问到有用的线索。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费尽心思结果一无所获，无心插柳反倒成荫。

出了小区，大爷在人行道边上停下。等白雪他们走近，开口说，“刚才在里面不方便，多见谅，你们真的是刑警队的？”

为了解除大爷的防备，白雪从包里取出警官证，打开递过去，“您看，我们确实是刑警队的，这次过来是调查张有福的抢劫案。”

大爷看过证件，表情稍微放松，“你们调查案子的开支，应该能报销吧？”

没等白雪明白，陈沫抢先说，“大爷，天气太冷，我们请您喝点东西吧，顺便说说您知道的。哦，我们请客。”

大爷点头答应时，白雪才反应过来，他是想找个地方慢慢说，又不想花钱。

陈沫看了一眼，不远处有家“拿铁”咖啡，转身问，“那边有家咖啡厅，去那吧?”

大爷面露难色，似乎在抱怨，我一大把年纪了，不会喝咖啡！陈沫见状，赶紧说，“可以给您泡壶茶。”

听陈沫这么说，大爷点头示意“可以”。

白雪跟上走在前面的陈沫，在他耳边小声嘀咕，“答应的倒是利索，你请客吗？”

陈沫笑着说，“好啊，没问题。”然后继续朝前走。其实陈沫心里正美呢，他才不管大爷是真有线索，还是拿他们开玩笑。只要能和白雪浪漫的喝上一杯，怎么说都行！只是白雪还蒙在鼓里，不情愿的跟在后面。

进了咖啡厅，服务员上前问，“先生几位？”

“三位，有没有靠窗的座位？”

“有的，请跟我来。”说完，服务员把他们带到进门左转最里面的靠窗座位。

店内空间很大，装点也很有风格。桌子是实木的，褐色没有光泽的桌面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沙发面是做旧的牛皮，包的特别鼓。坐下时，身体微微陷入，很舒服。音响里恰巧开始播放白雪喜欢的歌曲“需要你”，似乎是陈沫提前安排好的，事实上不是。

见大爷有些不适应，陈沫开口问，“大爷，喜欢喝什么茶？”毕竟他年龄大了，或许还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场所。

“什么都行，你看吧。”得到回复，陈沫扭头对着服务员，“一壶铁观音，一杯原味拿铁，不加糖。”说完又看向白雪，“你喝什么？”

白雪一心想着案子，敷衍着说，“随便，你看吧。”

“再要一杯卡布奇诺，加奶，不放糖。”说完对服务员致以微笑。他微笑的样子很特别，下颚略微回收，颧骨肌肉往斜上方拥挤，将眼睛彻底拉成一条线。

五分钟后，服务员将咖妃和茶送过来，微笑着说，“各位慢用，有什么需要按这个红色按钮。”说话时，她用手指着桌子外侧的红色按钮。仔细看，按钮旁边还写着几个字，“请勿大声喧哗”。

等服务员离开，白雪抢先问道，“大爷，能说说您知道的情况吗？”

大爷似乎还沉浸在温暖的气氛里，缓慢的说，“好，好的。其实，你们都被骗了，那个张有福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爷的回答，让白雪眼前一亮，“怎么理解呢？”

陈沫则是品了一口原味拿铁，边用舌头眯着上下嘴唇，没有说话。

大爷见白雪感兴趣，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他表面上为人正派，到处做慈善。私底下，就是个混蛋。”说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说出下面的话。白雪注意到，他在说“混蛋”时，眼神里透出浓烈的怨恨。

可能是感觉到自己表情的变化，大爷下意识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继续说，“他的恶行邻居们都知道，谋财害命，欺压弱小，他没少干。”

“能具体说说吗，大爷？”白雪插了一句。

“上次他开车在小区门口把人的腿都撞断了，硬说人家是碰瓷，最后只赔了几百块钱，这算不算？”

“他不是很有钱吗？”白雪反问道。

“有钱人才抠门，真不是东西！”回答的声音要是再大点，全咖啡厅的人都得听到。

“嗯，还有呢？”白雪煞有介事的在本子上记着。但实际上，她并不知道该记些什么。

“他还经常打骂员工，甚至侮辱她们。”说话时大爷故意压低了嗓门，好像有所顾虑，“我有个孙女在他的珠宝店打工，经常被他骂，还克扣工资。”

听到大爷这么说，陈沫似乎想到了什么，放开一直握在手里的杯子，问道，“怎么侮辱她？”

大爷呡了一口铁观音，没有立刻回答。放下茶杯时，表情变得有些激动，“我不知道，反正他就是个混蛋！”说完觉得不解气，又补充到，“我们两家是隔壁，我经常听到他和老婆吵架，有时候还会打起来。不是畜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吗？”

听到这些，陈沫微微的点头，似乎这些话验证了他的猜测。

白雪则在本子上迅速的记着，然后抬头看着大爷。刚想开口，看到他的表情发生剧烈的变化。从刚才的气愤转为恐惧，甚至想要起身离开。这一幕也被陈沫看到了。

顺着大爷的视线，他们朝窗外望去。随即吃了一惊，店外不远处正有个人，恶狠狠的盯着大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