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吗？”大爷说话时，仍然面露恐惧。

“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似乎不解气，继续吆喝，“我们家变成现在这样，还不够惨吗？”

白雪看不下去，插嘴问，“变成哪个样子？”

“少他妈多管闲事。”说完就要拉着大爷往外走，边走边说，“今天谁干拦我，别怪我这把刀不认人！”说完拔刀举在手里。

大爷的单薄身体在男人的撕扯下，显得更加脆弱。紧挨衣领的扣子被扯掉，领子张开，露出里面褪色严重的毛衣。是手工织的，应该穿了很多年。店内的音响里响起节奏稍快的爵士乐，似乎在为男人的胜利欢呼，并送他离开。

“不许动！”喊话的是陈沫，这个声音是警察拔枪恐吓犯罪分子的标准术语。

男人本以为赢了，谁知道他们不依不饶。转身时，看到正对着自己的枪口。但是下一秒，他又转过身，拽着大爷朝门口走去。

“我也数一二三，数到三不停下，我就开枪！”陈沫威胁着说。

男人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一！”

男人没有停下。

“二！”

男人继续往前走，离店门口只有三米。

“三！”

伴随着“三”的还有枪声，震耳欲聋，和电影里的枪声完全是两码事。对于旁边的服务员，恐怕是人生第一次听到真正的枪声。

枪声同样吓到了白雪，“你干什么？”

“没事，就想让这家伙知道点厉害，警察不是好惹的。”说话时，陈沫依然举着枪。

白雪没有再问，似乎陈沫做了她想做而没有做的事。并对他投以别样的眼神，陈沫没有发现。

男人听到枪声，差点蹲坐在地上，手里的刀也在那一瞬间抖落。缓慢起身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爷则不同，他从上到下检查着男人的身体，应该在担心子弹击中了他。

“不准动，慢慢走过来。”陈沫朝男人喊着。

男人不敢怠慢，松开抓着大爷的手，朝陈沫他们走过来。走近时，白雪看到男人刚才的霸道气焰已经全无。心里暗骂，你倒是牛啊，再牛一个试试？

见大爷还站在门口，白雪赶紧走过去安慰，“没事大爷，我们就是吓唬吓唬他。您跟我过去吧，把事情说清楚。”

大爷有些害怕，但还是跟着回到靠窗座位，然后坐下。见陈沫把男人摁在他旁边，下意识的往里挪了挪。白雪和陈沫则是坐在同一边，和大爷他们对面而坐。

店内的音乐，也开始从节奏稍快的爵士乐，变成较为舒缓的旋律。

最先开口的是陈沫，“自我介绍一下吧？”说话时，目光对着那个男人。

男人犹豫了一会儿，很不情愿的回答，“他是我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