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青岛东海岸的一家高级公寓楼,住着一个女人。一头瀑布般的乌黑的长发,身材高挑,话语温柔,背对着你的时候,你都不敢看她一眼,仿佛一只骄傲的天鹅,不可亵渎!
哈哈,刚刚说到背对着你的时候?是的,老天,如果你对她的印象仅停留于此,那你可千万不要让她转过身来。要不你真的会吓一跳的。连续一个冬天,她穿的同一身衣服,一条黑色的加厚打底裤,裹着一条长裙,外面是一件及膝的羽绒服。隔着很远,你依然看的清楚,羽绒服外套到处都是污渍与油渍的混合,混杂着草色的黄,好像一幅画在身上的水彩地图,衣领与袖子也因为脏乎乎的黑迹而丢失了它原有的色彩。
在这座公寓楼下有一间茶话厅,这里和其他小区一样,聚集着一群无所事事,依旧八卦的中老年人。而这个女人却是人们经久不衰的话题:“昨天,老王家的三姑娘又发病了,跑到中路大街上,拿起石头砸了一辆路虎,最后,车主给老王打的电话,刷卡了事!”“哎呀,你说说,这多好的一个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有学历,怎么就疯了呢?”“这谁知道?人家家事不好打听的,反正他们家有钱,生意做的那么大,一辆路虎也不是什么大事!”茶话厅老板接过话茬,继续说道:“其实不发病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能吃能喝,就是脏乎乎的,惹人嫌。”
别说这群人,他们懂什么?最了解她的莫过于小区的保洁阿姨,管道工人,和便利店职员了。每天中午,她都会准时出现在公寓楼后面东南角的草坪上,有时就静静的坐着晒太阳,兴致好的时候会在上面打滚,总之最后都会以一片狼藉收场,每每这时,总少不了保洁员的一番咒骂!
“抱歉,女士,我们这里要先结账,然后才能拆开吃,您这样,我很为难。”一个新来的店员同她交流。
她有些懊恼,皱了皱眉:“我不认识你,你是新来的吧?我都是先吃了最后付款,到哪儿都一样。”说着,嘴里又嘟哝了句:就是都一样,哪儿不一样了?
这时候,另一个店员小声制止他:“算了,由她吧,她是个神经病,天天都来这儿吃东西,家里好像也不管,你说她一百遍,她也不会听你的,我们也睁只眼闭只眼吧,逼的她发病了,还不得把咱的店给拆了!”正说着,却看见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店门,小伙子急追上去:“不好意思,女士,您的帐还没有结呢,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