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代,有位叫梨花的漂亮女生,爸爸是医院院长,姐夫是学校老师,虽然她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但男孩都喜欢她,也许因为她更像个女孩吧。她和我比较亲密,说了一句直言让我很惊讶,她说我就像女干部。有位男同学也曾经对我说了类似的话,他说当他看着我在主席台上演讲的时候,他就在台下惆怅,他在想怎样的男生将来才可以才敢娶我。
高中时代我的确身兼多种官职,学习干事,帮助老师出出作业阅卷,检查同学课外作业。宣教委员,团干部,参加学校团委组织的各项活动,出班级黑板报,被团支部书记指挥来指挥去。文艺委员,上课前起歌带领大家一起唱,自修时间给大家在黑板上抄歌词教唱歌曲,那时候高中已经取消了音乐课。说白了就是各种老师助理角色。虽然没工资,大家仍然乐此不疲,竞争也蛮激烈呢。我觉得也是因此,自己早早的被套上了一本正经的枷锁,失去了少年纯真顽皮。
记得有个叫红军的小眼睛男生,上课老是盯着我的眼睛看,还伸出手指做掐我的姿势,吓我闪眼睛,他说我的眼睛太像洋娃娃的眼睛了!我受不了他的这种行为,半学期都不理人家,他好像也因此失落难过了一段时间。但红军后来考取了西北政法学院,留校当了老师。
还有个叫小刚的同学,老家在山东,说话带点外地口音,我一进教室他就吹笛子,还想尽办法和我调同桌。有个下雨的早读,他突然约我在教室外说话,站在教室后面屋檐下的我好紧张,雨滴滴答答,他说啥我根本都没听清楚。结果被巡视的校长发现,劝我们有事下课谈。我气蒙了,嫌弃他坏我好学生优秀干部的形象,又不理人家。小刚后来考取延安大学,还给我写了封信,我没回。
年少轻狂的我,那时一心想读名牌大学,想嫁托尔斯泰那样伟大的人,想找叶赛宁那么深情的诗人一起走浪漫的路,那些小男生对我来说太平凡了。而且我那会很崇拜高大英俊的英语老师,和他一讲话我呼吸都紧张。成年后,我才知道托尔斯泰脾气很暴躁,叶赛宁自杀了,而我的那位英语老师因为桀骜不驯被校长下放到乡下初中,他年少丧父,为了生活他下海去了海南,据说在那里开砖瓦窑发了财,他曾经有个漂亮的女朋友,有没有和他走到底也不得而知。我至今还记得他教我摄影时,手把手教我调镜头时的那种气息。少年年锦时的梦想,唉,其实不过都是一场骗局。
我很想重新回头,寻找那个真实的小女子情怀的我,那个自己缝布娃娃的我,那个不会狂妄自大的我,但是,失去的被浸染的,始终无法复原。至今我亦后悔,对那些曾经真正喜欢过我的人,我没能尊重,没能珍惜。不得不说,我的智商确实低,被教育诱导误导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