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了

2022-04-05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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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中的清明节

前几天计划出门,知道清明节不能去父亲的坟头磕头了,就提前在十字路口烧了纸,因正值风季,坟山上不允许烧纸钱,每次都是上山在奶奶和父亲的坟前磕几个头,下山再烧纸。


烧纸的那天,五六级的西北风把炉子里的元宝吹的满天飞,今天全市范围都是大风预警,街上纸钱和灰烬滚的滚飞的飞,各个炉子跟前连续几天都排了长队。


父亲离开了十七年了,我平均每年上坟还不到两次,有时候我真的内疚,就像父亲去世时我没在他身边一样,也像父亲出殡时我没有掉一滴眼泪一样。哥哥、妹妹我们三个都是这样的,那年冬天,我在上大学,哥哥和妹妹在北京打工,离异多年的父亲,孤独的倒在了别人家的店里,临死前他还在拼死拼活的为他的不孝儿送货挣学费。


出殡的事儿都是四叔操办的,两个姑姑哭的声泪俱下,挨着我的老姑还用胳膊碰碰我,示意我哭,可我们三个做子女的都没有声也没有泪。


我们三个彼此都懂,我们的泪,都落在了枕头上和被窝里,无数次,直到眼睛红肿、鼻子堵塞无法呼吸。


直到现在,我不敢仔细的想父亲,见到“父亲”这个词也是刻意躲避,只因我的眼泪和我一样不争气。


四婶说:“你爸不用再受苦了!”,我只能以此略做慰藉,我还是希望父亲活着,我还没有机会扮好儿子的角色。


呼呼作响的风啊,如果你能把我的心声带给父亲,我会原谅你的吵闹,原谅你吹散了我的头发、原谅你阻住了我的步伐、原谅你吹裂了我的肌肤,我会心甘情愿地流出眼泪,不管是不是因为被你吹起的沙尘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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