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年岁不饶人,开了一下午的庭,他又累又困,恨不得躲在法院的卫生间里眯上几分钟。
按法官的要求,他已自行核对了一遍庭审笔录,还没等进入下一个程序,他的眼皮便开始打架。
“原告对庭审笔录有意见吗?”法官的问话在耳边嗡嗡作响。
“没有意见!”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同时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只白色的猎狗。
“被告对庭审笔录有意见吗?”
该自己回答了,他费劲地睁开眼,却看见法官席上趴着一只短吻鳄,嘴巴正一张一合地动着。
他愣了一下,想回答“没有意见”,但嗓子眼里空空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时书记员席上出现了一只鸵鸟,脑袋小小的,伸长着脖子探向他,“喂,被告代理人,法官问你话呢!”
他猛然清醒了过来,看见那个脑袋像蒜锤子似的书记员正生气地瞪着自己。
“报告法官,被告对庭审笔录也没有意见。”他努力想大点声,但感觉声音还是轻飘飘的。
“没意见的话,双方分别在笔录上签字。”短吻鳄消失了,没错,还是那个皮肤黝黑、人中短得出奇的法官端坐在一个大书案后面。
很快,书记员就把原告代理人签好的笔录传到了他的手里。
他正准备签字时,发现自己握笔的手厚厚的,毛茸茸的,俨然是一只熊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