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周三,依然一周中最忙碌的一天。
读书会学习柳宗元的《梓人传》,为其二十几岁在京师所做。这次轮到她主讲。
准备了好多天。《梓人传》读来读去,总是读出了很多感慨。
文章由梓人杨潜的指挥建房子的胸有成竹扩展到运筹帷幄到为相之道,由论讨治国方略的为相之道又回到梓人杨潜裁断与果决。一进一出,一出一进。洋洋洒洒的长文中掩饰不住柳青年的意气风发和不易觉察的孤高和自负。
不喜欢此文的,觉得柳青年此文中段啰里啰嗦。喜欢的,如清人沈德潜,称此文“结构精严,无一懈笔”。
沈德潜是谁?传说是乾隆皇帝的御用文人。自22岁中秀才后,参加了17次高考,终于在67岁榜上有名。
沈德潜的字很有意思,字归愚,大概是要归到“大智若愚”中吧?其大半生跌宕,“人生灿烂七十始”,77时岁做到高官,97岁寿终正寝。归愚老师幸得高寿,荣华富贵了30年。
当然,沈归愚死后九年却被乾隆皇帝下令削谥扑碑,这得另当别说。或许可以说,实在是命运的吊诡。
如同彼时方二十出头的柳青年,他怎知之后的命运之神将如何安排他的余下的人生?
有时候的人生,没有才不行。可是,再有才,似乎也抵不过命运之手对“运”与“时”的安排。
晚唐的罗隐曾经在《筹笔驿》里感叹:“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时来运去,连英雄都无可奈何,况芸芸众生乎?
晚上依然到老师那里。有同学聊到最近提出的“供销社”、“食堂”的概念,说她们今天还专门组织去跃进社区参观了友谊食堂。
供销社、食堂,这些词一下就把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拉到那个遥远的时代:物资简单,生活简朴,什么东西都要凭票购买,连买酱油打醋都不例外。只是有钱,那是绝对买不到东西。哪怕一根线、一个馒头……
不看新闻不看报的人,突然听到遥远的词汇又飘回生活中,不由得有些担心,对未来更加的不确定。
她给老师表达了当下的心情。老师经历颇多,对未来依然充满信心。不过,他也实在看出了她的不安。
“不要悲观”,走的时候老师叮嘱。
“老师放心”,她对老师点头应到:“我是悲观的乐观主义。”
2022.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