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打针回来,想起女儿也咳嗽着,本来说是让她在上班儿当地的医院去打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也不知她会不会听话。
我就回来以后又给女儿打了个电话:“给单位说说,回来打上三天的针。”
女儿刚开始很犹豫,她说还要有一些工作需要做。在电脑上做完以后,还得打出纸质版来。
“你现在病着呢,不能开玩笑,你现在就开始做,明天做到十二点,可不可以做完?我们,我和你爸爸去接你。”我有点焦虑。
我坐在桌子旁边跟女儿说话时,孩子爸坐在沙发上,也很着急的说:“明早我们去接你。”
女儿心事重重地说:“好吧。”
过了一会儿,女儿打过来电话:“妈妈,你们不用过来接,徐老师说他送我回去,我的工作,他也帮我干。”
我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徐老师是女儿的同事,似乎是在交往,不过,没来过我家。
特别巧的是这个小伙子和草原的两位武术教练是大学同学,学武术搞体育的。
打了针,没有咳嗽,昨晚我睡得很踏实,想到女儿明天也就回来打针了,更多了一份踏实。
今天早晨,我们到了诊所,杨大夫问我好一些了没有。我说好一些了。杨大夫就说,那还照昨天的那个针打吧。
我说:“行!”
杨大夫指指有床的那间屋子:“那你找个位置先躺着,一会儿给你来打。”
我就往那屋走,走廊前面站了一男一女,他们叫我:“大姐。”
那个方向有一扇窗子,光照进来,有点晃眼,没看清楚这谁,再往前走了走,原来是我弟和弟媳妇。
他俩不是阳过了,好了吗?咋又来了呢?我心里很诧异,不由得自己暗暗想。
“你俩咋在这儿?”我问。
弟弟指了指弟媳妇:“小梅扎个针。”
我看向弟媳。
“我以前生完飞飞的时候得过紫癜,这次阳过以后又犯了。”弟媳说。
这时,杨大夫的妻子喊我:“如梅,进来打针了。”
我就进去坐在从右数的第二张床上。
弟弟、弟媳也跟了进来。
那间有四张床的屋子,最两边儿已经躺了两个人。
弟弟弟媳都说:“脱了鞋躺上去,被子盖上。”
杨医生的妻子一边给我打针。一边问我弟:“你们家的人都阳过了吧?”
“现在我二姐夫还有一个外甥女还没阳。”我弟说。
“不是蓉(我二妹)也没羊吗。”我说。
“也不对劲了,那几天我们不舒服的时候,二姐一直给我们做饭的呢。”
“也好,过年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吃饭,心情会放松一点吧。”我说。
弟弟也点点头。
这时我弟媳妇从医生那边扎了针回来了笑道:“在头上扎了。”
我胆子小,听着有点紧张。
杨大夫医术很高明的,开了很多年的诊所,也一直也没有停止学习,疫情前的那几年还时常去北京学习呢。西医中医都很精通,扎针、烤电、他妻子专攻了小儿推拿,他们自制的一种膏药,有退烧的,有治感冒的,有治肚子疼的。易操作,疗效好。
我儿子一不舒服就说:“去杨叔叔那里吧,他家的药快。”
后来弟弟和弟媳出去了一趟,好像是拿药还是怎么的。
我听到有人喊:“阿姨好。”
抬头看见女儿和一个男孩子站在病房门口。
不用说,就是那位徐老师了,瘦瘦高高的。
这时我弟弟和弟媳又进来了,女儿和那个男孩儿跟我弟弟他们打了招呼。
弟弟弟媳给我们说了一声儿,说他们要回去了,问我们要不要去我母亲那边?
我说,草原还在家呢,不去了。
弟弟他们就回去了。
说着话的功夫,徐老师出去了,再进来是的时候,提了一大包水果和一箱牛奶。
他说:“阿姨,我买了些水果和牛奶,你吃。”
小徐把东西放到床对面的小桌上。
“不用买的,真不用买,叫你破费了。”我忙说。
“应该的,应该的。”小徐礼貌地说。
小徐坐在我床脚边,问起我病了几天了,主要哪里不太好受,又问起我是否放假,也说起他们也快放假了。
现在这间房子病号全部坐满了,我特别担心,他在这里呆久了会被感染。
我这么说出来的时候。他说:“阿姨,没事儿,我已经阳过了。”
他家是市里的,在夏天的时候,真是经历了暴风骤雨。
后来他说:“阿姨,那我走了,我还要给小曹帮忙填个东西。”
杨医生给我女儿也把了脉,开了药,女儿进来,和我打颠倒半躺在一张床上。
我看到最里面那张床上躺着那个女的,好眼熟呀,她也看看我,不过我们都戴着口罩。
我问她:“你是不是小玲。”
她说:“就是的,刚才我也觉得你像。”
不过刚才,我一直在和别人说话。
然后她跟我聊起她今天是第三天,退不下去烧,就过来打针了。
我说:“就是的,现在觉得不舒服就赶快来医院,不能在家里硬扛。”
她在十二月二十七日才有不适的症状,其实已经坚持到最后了。
小玲也是老师,很有能力,在他们学校微信很高。
不过在我的记忆深处,那是她是一个三年级的小学生,我们过六一,老师说三年级唱一个歌,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只有最前面的那个小女孩大声地唱起来,唱得很好听。唱完后,大家都鼓掌欢迎。于是,我深深地记住了这位小学妹。
今天,我跟她说起这段,她已不记得。不过她很开心地说:“我小时候就是特别爱唱歌。”
这时我右边床上的那位大嫂问我:“你是不是如梅呀?”
她这么一说。我再一看,才认出她来。
她是我妈他们一个队上的邻居。
她也讲起她的生病的经历,本来前几日打了一天针,后来儿子有事回市里,没人送她过来,在家待了两天,越来越不行了,这不儿子办完事赶快回来,母子俩都在打针。
我看一眼,坐在对面长椅上的年轻人,恍惚记得那时他还是个初中生呢。
今日,我带了书来,打算看,也没看成。
后来,草原打电话:“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饿了。”
我让他先吃点馍。我告诉他,我已打完了,姐姐也快完了。
我们马上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