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建着新房子，父亲花多了几十万，买了一小块土地用作来建院子，来种菜种花种果树。

凌晨时，听到小院有声响，担心有小贼，我们大着胆子，进了院子。透着倾泻的月光，零散几个人影小心翼翼地拿着小锄头在成行的花苗苗旁挖着小坑，然后把什么灌进去。咔擦，父亲打开了院子的灯。电压不够，灯闪了好几下，但也不妨碍我们看到那一身的蓝色工服还有那logo，他们是附近工厂的工人。

父亲去报警了。我问那些工人为什么要污染环境，他们盯着我说，连饭都吃不上，还管什么环境。我又说，环境污染后会让他们的孩子变成畸形。他们抚摸着旁边的孩子，说可以活下来就很不错，接下来都是他们的命。警察已经来到，一个一个地盘查他们的身份。工人们有点慌。其中有人哆嗦着问我，他们是犯法了吗？要坐牢吗？我安慰道，是他们所在的工厂违法——工厂排出来的污染物都要经过处理，符合要求才能排放。

院子里的花好像吸收了污染物，绽开血红色的花朵，甚是娇艳刺眼。

第二天，雪。一层薄雪覆盖着院子，穿着棉衣的我呼着热气，跟来找我玩的露姐说起昨晚的事情。忘记她跟我说了什么，只记得我一直望着那一片白，白色已经完全掩盖住昨晚开的红花。

现实：我家的小院子早已经不在。家附近也没有工厂。家住南方，更不会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