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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岁那年,做了一个决定——溯源而上,与母亲叶华完成生命意义上的真正和解。
当轨迹上位,人是不会轻易做出改变的。因为,任何改变都是需要消耗内能的,这样的内驱力不会平白无故地降落,而能促进改变的最直接动力,是痛苦。确切地说,应该是为了摆脱痛苦。
当驱动的闸门打开,我遇到的第一个人是林杭。是的,他对我很重要。至少,曾经很重要。我不能简单归义为婚外恋。这样对小由,对我,对林杭,不公平。那天去听张柠的《城市与文学》,他说,这个城市每天都会发生故事,我们的城市是有温度和层次的,不是只有星巴克和婚外情。承然,我是一个肤浅的人。越往前走,就越在别人的故事里感知到自己的肤浅。所以,我还在不断地走着。
林杭去了武汉城。如果不是这场魔幻现实主义的疫情,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一场梳理。真实的我什么样?真实的我,是会担心他会回不来的吧。只愿,安好就好。
我和先生小由相识于十六岁,二十一岁正式恋爱,二十六岁结婚。我们之间有过两次重大意义的分歧与争吵。一次是结束异地恋爱,结婚。一次是我不能生孩子,心理上生不了孩子,积发情感危机,回到母亲叶老师身边。
在面对生命这个宏大哲学命题面前,我第一次开始审视自我。那天,坐在隔离病房的陪护长凳上,看着父亲李生和叶老师,人生第一次开始真正思考什么是爱?什么是生活?叶老师常说,如果没有我父亲,她可能早就已经死了。每次我说李生不好的时候,她都会一脸“娇羞”地说,其实你爸爸是很好的,你不能那样说他。李生的眼睛,除却时光打磨留下的自然消损,依然是那样清澈,从未发觉,不,应该是未肯定过,我的父亲是灵魂真正的清澈,是生活真正的勇士。可是,我为什么在内心深处,会恨了他那么多年?
[暂停一天,写另一篇稿,等故事自己冒出来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