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

2022-01-28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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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读19:温庭筠——“雁声远过潇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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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突然问:“温庭筠是……?”我:“好像是宋代的词人吧?似乎词风绮艳柔靡,慵懒性感……”实际上,温庭筠是晚唐的,景凯旋说,他显然是文学史上一个被严重低估了的诗人。


但为什么我会有他是宋代词人的错觉呢?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因为温庭筠是唐代第一个大量作词的诗人,被尊为“花间派”词的鼻祖,对词的发展影响很大。


“词”这种艺术形式在盛唐就出现了, 中晚唐时,整齐的诗歌渐渐退出音乐界,歌女们在饮酒行令的欢宴中改唱更适合音乐曼妙悠扬特征的具有长短句形式的“词”,比如温庭筠那首著名的《菩萨蛮》。


很显然,温庭筠的诗也受到词这种纤秾婉媚艺术风格的影响:“云髻几迷芳草蝶,额黄无限夕阳山,与君便是鸳鸯侣,休向人间觅往还”;“皎镜方塘菡萏秋,此来重见采莲舟。红艳 影多风袅袅,碧空云断水悠悠”……

不过,温庭筠在诗歌艺术上是进行了多方面探索的,不仅有华丽精致,还有清冷风:“碧天如水夜云轻,雁声远过潇湘去”、“秋风叶下洞庭波,月照高楼一曲歌”……


咏史怀古诗:“草木荣枯似人事,绿荫寂寞汉陵秋”、“出寺马嘶秋色里,向陵鸦乱夕阳中,竹间泉落山厨静,塔下僧归影殿空”……


边塞诗:“苍莽寒空远色愁,呜呜戍角上高楼,千里关山边草暮,一星烽火塑云秋”……


田园风:“垄麦青青一径斜,夜来风雨送梨花”、“日暮飞鸦集,满山荞麦花”、“柳边人歇待船归,万顷江田一鹭飞”、“野船着岸偎春草,水鸟带波飞夕阳”…………


当然,还有那首著名的宦游行旅诗:“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


读完这一章,更让我惊奇的是温庭筠居然是高考“枪手”的鼻祖,当年的代考案甚至闹到皇帝那里,因为文思敏捷,精于声韵,他多次替人代考,有意思的是轮到他自己科考却屡试不中,显然他的放浪浮薄连考官都知道,不想录取他。


有一段时间,温庭筠整日在花街柳巷寻欢,甚至还被巡夜的虞侯打落过牙齿,闹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放荡的名声甚至盖过了诗名。


另外,温庭筠与鱼玄机的故事可以拍一个长长的言情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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