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到办公室,发现我养了几年的吊兰又开了两朵小花,赶紧招呼同事过来看。
他们都笑我,好像没有见过花一样。
和窗外争艳到白热化的各种花相比,吊兰的小花的确太不起眼了,如果不注意,肯定会忽略。
它那么小,花冠的直径不会超过五毫米吧,而且没有亮眼的颜色,只是六片白色的纤细的花瓣,弯曲着向外展开。
据说,花主要分两种,要么大而艳丽,但没有香味;要么小而素雅,但香气扑鼻。但是,吊兰的小花却不符合这个规律,不但小而平凡,还没有一点香味。
不过,当透过相机镜头观察它们,你一定也和我一样惊奇。
原来吊兰的花形竟是那么飘逸,那么超凡脱俗。它的白色花瓣好像有一种鳞状的质地,微微地反着光,让人想用手指轻轻地抚摸。在花瓣中间,还有明黄的花蕊(准确地说应该叫做花药吧),色彩搭配明快清新,富有层次,并不是通体的纯白色。
小花周围的叶子像新生的竹叶,片片向上,透着无限生机,整幅画面让人感觉和谐愉快。
我拿这张照片考过其他同事,他们也都觉得这花很漂亮,但大多说不出是什么花。当把结果告诉他们时,一般都会问,真的吗?而实际上吊兰是很常见的植物。
为什么借助相机之后会有这样的效果呢?
因为,照片把它在某个片刻的姿态凝固了下来,让我们能够想怎么就看怎么看,可以想看多长时间就看多长时间,还可以放大观察细节。总之,可以让你用心看。
前两天,朋友云妹写了一篇文章《认真看世界》,她说:
我们看见了什么,又记住了什么?岁月无情,脑海里的画面总是敌不过时间长河。
是啊,现代人常常心不在焉。虽说眼见为实,但很多时候,你以为你看到了,实际并不一定。所以,她让自己这个春天,学着停下脚步,认真去看。把眼睛当作相机,认真地看,单纯的专注的看,感受自然的美,体会身在其中的美。
现在到处都能看到二月兰,紫色的花多在阳光下成片成片随风摇曳。我觉得紫色是浪漫的颜色,薰衣草如此,二月兰也是如此。
但是,如果不是云妹提醒,我从来没有注意到二月兰也有黄色的花蕊,而云妹却可以凭着观察的记忆画出一幅二月兰。
把眼睛当作相机,这其实是对观察提出的更高的要求。
我的习惯还停留在看见喜欢的景物先拍下来。至于回头是不是再仔细欣赏就难说了。手机里成千上万张照片,我很少再专门去整理。也许有的照片再不会看第二次,但拍照给我们一个错觉,以为拍下了等于记住了。
用眼睛当相机。村上春树在《我的职业是小说家》里也有过类似的表达,大意是作家要养成观察的习惯,养成事无巨细,仔细观察眼前看到的事物和现象的习惯。而观察时不要带任何评判:
让它们以原汁原味的形态,历历可见地留存在脑海里。
用眼睛当相机或许也不难,只要我们的心一直和身体在一起,而不是游离到很远的地方去,无论是工作的时候,休息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也就是让自己养成保持正念的习惯。
今天下班回到家,我就回想了一下在单位大院儿里和进小区之后见到了什么。我发现,只这两处就看到不下十种花,碧桃、玉兰、丁香、樱花、梅花、桃花、梨花、连翘、紫叶李、二月兰……
还有,当时正是孩子们刚刚放学的时候,他们追逐游戏的笑闹声真是无比可爱,忽然发现小区更有生气了,就像这个季节一样。
或许我还会经常借助于相机,不过我也想养成把眼睛当相机的习惯,一个更加丰富多彩的世界吧。